&ldo;君上!&rdo;东江望了其余七人一眼,吸了口气,&ldo;我们的确有负圣恩,当年那个凡人之子引战九幽河,我们本可以苏醒过来;后来又逼您上巫山,与圣上兵戎相见,皆不过是……&rdo;
&ldo;是忠一人还是忠天下,是凭一人之言定法礼还集万人之语司法礼,你们自己决断!&rdo;桑泽拦住了东江的话语,顿了顿,&ldo;你们退下吧,想清楚便来回本君!若想不清楚,就不用再见了,洪莽原之大,本君看在这些年你们尽心打理八荒的份上,会给你们容身之所的。&rdo;
&ldo;君……&rdo;
桑泽拂袖转身,没再理会他们。
待八人离开青丘大殿,桑泽于九幽河上眺望良久。司音之神自是灰飞烟灭,连着气泽都回不了洪莽源。可是人世帝王丹,神仙崔牙根,万魂凝血丸却已然被人看上,亦是那人回归的契机。为他人做衣裳,绝不可能,他微颤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些,到底拂袖转身。
然而却发现,长廊尽头紫衣的神女不知何时已立在风中,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而明瑜正陪侍在旁边!
☆、夫妻
青丘大殿内,桑泽被御遥按在座椅上,偏头皱了皱眉。忍着痛意道:&ldo;大伯如何来青丘了?&rdo;
&ldo;回君上……&rdo;
&ldo;别别别,免了这些虚礼吧。方才那一会,已经把我累得够呛!过来坐吧,有话您直说!&rdo;
一旁正低着头给桑泽擦拭手上血迹的御遥,抬眼朝明瑜笑了笑,亦示意他坐下。
明瑜不再推辞,坐了过来,只道:&ldo;我此番是因天辰命盘上万千生魂血咒之时而来,已经四十年过去,我也去试过两次,如今终于得了个无虞的法子,可送生魂入轮回。&rdo;
&ldo;是何法子,你快说!&rdo;桑泽有些惊喜,整个人往明瑜这边靠了靠,如此原本被阿御握着的手便也被扯过一些,一瞬间痛意上来,他只得抽了口凉气!
阿御看着他那只还在鲜血滴答的手,也不待明瑜答话,只化了一枚银针帮他挑出扎在手掌中的酒盏碎片。
&ldo;你要是生气,拿酒盏砸他们就好。便是一时控制不住捏碎了杯盏,便即刻扔出去,握在手里算什么意思!伤成这样,我看你怎么操伏绕钟!&rdo;
&ldo;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的!不影响灵力传送。&rdo;桑泽转头看了眼御遥,又随机转向明瑜,&ldo;大伯,您快说,是什么法子?&rdo;
&ldo;难道我不知道影不影响灵力传送吗?我说的是疼,掌心里扎进去这么些碎片,但凡碰到东西都不会痛。皮肉长好前,连我的手也别碰了!&rdo;御遥有些生气,手下用了点力,又挑出一片碎片。
明瑜望了眼御遥,&ldo;小七,让圣上给你包扎好再说吧!左右不耽误什么的。&rdo;
&ldo;没事,没事,您快说!&rdo;桑泽又往明瑜处靠了靠,那只手便又从御遥指间挣脱一点,于是一针落下,便错了地方。
御遥定定看着手中的银针,甩手戳在案几上。桑泽看着眼前晃着的一根针,只觉得一个紫色身影从自己眼前走过,话语声冷冷落下,&ldo;明瑜,回六合去,无召不得出。天辰命盘上的万千生魂也无须再管。&rdo;
待桑泽回过神来,那个紫衣的神女,已经出了殿门。
&ldo;阿御,我错了!&rdo;桑泽追上去,&ldo;我手疼,真疼,我自己包不好,大伯也没有你包的好,你帮我包一包好不好?&rdo;
明瑜看着被拉回殿内的神女,掩面笑了笑。
&ldo;坐好!&rdo;御遥吸来银针,低着头重新挑出碎片。&ldo;疼吗?&rdo;
&ldo;嗯。&rdo;
&ldo;活该!&rdo;御遥白了他一眼,&ldo;已经挑干净了!&rdo;
说话间,她以指甲凝着灵力划破的自己的三个指尖,皱着眉将血滴到桑泽掌中。
&ldo;阿御!&rdo;桑泽惊道:&ldo;你做什么,不过是小伤!&rdo;
&ldo;杯盏陈旧,有几处刺的深了些,一时愈合不了。你过两天就要入九幽河,会招惹怨灵的。&rdo;
&ldo;我自己用灵力恢复便好。&rdo;桑泽站起身来,想要帮御遥将血止住,却不料御遥两指迎上,弹开了他的灵力。顺势从指间逼出更多的鲜血,最化凝成一瓣流桑花叶的模样,凝在桑泽手上的掌心。
一瞬间,桑泽原本和御遥结印珈的位置发出耀眼的光芒,源源不断的吸取阿御的指尖血。
&ldo;你做什么?&rdo;桑泽大惊。
&ldo;圣上!&rdo;明瑜亦站起身来。
&ldo;别动!&rdo;御遥抬头望了眼桑泽,&ldo;印珈要灭了,我重新种下!一会就好。&rdo;
片刻,御遥收回灵力,指尖血自动止住了。
&ldo;这印珈,看着是融在血肉魂魄里几万年的样子,如何回灭了?&rdo;明瑜有些不解。
&ldo;快坐下,让我看看内里如何?&rdo;
御遥已经许久不动灵气,又有孕在身,这样一动整个人便有些意识模糊。她拽着桑泽的手,定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朝桑泽那张满是焦虑和不舍的脸笑了笑,&ldo;无事,就是有点虚。&rdo;转而又对明瑜道:&ldo;估摸有人看上他了,也想同他接个珈。只是既然让本君先看上了,便只能是本君一人的。&rdo;
&ldo;阿御!你是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