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妹婿极尽所能的让他能够前来参与妹妹的婚嫁。一会,在她没再抽抽噎噎的哭泣下,将人给带开来,道着:“赶紧吃着早点,等会你就没空吃了。”傅云茵抹着泪,点头,笑的像个孩子般开心。“哥也吃点!”她将馒头递了过去。“不用,哥有带饼子。”见她哥说着就拿起书包里干扁扁的硬饼子要吃,登时不依的道着:“那干巴巴的东西哪有白面馒头的好吃!”“等会开席时还怕我吃不饱吗?我可以但你不行呢,乖,那白面馒头你自个乖乖吃完。”“嗯……好吧,那你等会多吃点!”“一定。”傅云易莞尔道。傅云茵一边喝着粥一边问:“哥,你怎么来的?”“坐牛车过来的。”见妹妹讶异的看着他,傅云易觉得自己也挺厉害的,因为从黑山区到这,可是隔了个市啊……他整整坐了一晚上牛车才到,足见多远!“火车下来的时间点没车来这儿,就好只……你懂的。”傅云茵并不懂,所以这时并没有听出傅云易说了谎,便只点头,“辛苦哥哥了!”傅云易笑了笑,随即借着喝水润喉间,敛住那微起波澜的眼。在爸爸出了事、前往劳改后,他们兄妹俩的身份便成了坏成份,这样的身份别令他无法随意离开下乡地方……所以他这趟能过来,除了是妹婿出了力,还有便是欠了自家大队长人情。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对妹妹说的。她安心嫁,他也放了心。058媳妇儿这年代结婚可不像古代与现代的复杂讲究,新娘在梳洗、盘头、上妆后,便穿上了那身大红嫁衣,等着新郎上门将之抱出去,然后坐上自行车,就这么载回家。傅云茵上辈子是直接在卓家摆席面,所以这会面对要发生的一切,还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她看着进门后跟哥哥说话的卓子敬,心儿飞快跳动。那频率,快的简直要蹦出来般。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拘,带笑的面庞柔化了菱角,让他看起了多了份亲和也惹人心怦然。尤其是那望过来的视线,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盛满柔情与喜悦时,她心里是紧张又兴奋,一张脸,也早已克制不住的泛起了抹红润。羞唉!傅云易是个挺煽情的人,抬起妹妹的手,落在妹婿手上,道着:“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能承诺对她一辈子好,永不变心吗?”面对这意识超前的哥哥,傅云茵那泪水又要感动的落下了。“我会一辈子敬重,爱护她,永不变心。”那双瞳眸盛满小小自己,满上幽邃波光的眸底闪烁的光芒,如那挂在夜幕中的星光般璀璨与恒久,她那忍住的泪水登时朦胧了眼。这当下,他忽地取笑:“新嫁娘可不能哭鼻子唉!让人瞧见了,以为我不疼媳妇儿了。”“傻瓜!”她破涕为笑,满心喜悦的看着面前人与彼此交握的双手,一颗心满上酸涨间,也热呼雀跃。“哥!我们等会聊!”“好,你们先走,哥等会到。”……一会傅云茵便被抱出门,落在属于她的‘花轿’上。自行车行驶了会,路面趋于平整而使得后坐的她也坐得稳,她问:“你上哪借的自行车?”“宋武的。”声线高亢,即便是被飞扬的风给拂了过来,也能听出里头的欢悦。她扶着他劲瘦的腰板,脸颊贴靠在他背后,看着匆匆倒退流逝的景致,不知为何有感而发,也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这次,许是她贴着自己背后,声音的震动让他终于听出她哼唱了什么。我的情──在那匆匆流逝的时光,让我一生只在乎你。我的心──感染你的气息,为你跳动,直到永远~不离。听着她歌声,卓子敬唇角不禁扬了抹弧度,蹬着踏板的腿,这下又加快了。往家的途中,鞭炮声时不时响起,红色纸屑随风翻飞飘扬,着实为此时此景添了抹喜庆,也让人瞧着别有一番滋味。直到快到家,赶喜的人家开始敲锣打鼓,那喧嚣的声响终是有了属于婚庆的热闹场面时,傅云茵心房也随着那锣鼓声而震动。喜悦,盈满心端的浓浓感动。前来祝贺的人并不少。傅云茵在周旁邻居与亲戚友人的欢呼声下,被卓子敬抱进了家门。过了门后,古时候所需的拜天地、交换信物或是改口讨红包等环节都没有,而是直接坐在厅堂主桌上,开始了喜宴与敬酒模式。卓家亲戚不少,每次只要有人结婚,一吆喝便是一堆人前来帮忙,因此这二十来桌里,光是亲戚便占了八桌,其余是些乡亲邻居以及村里的干部,如村支书村长及生产大队长这些。他们家条件还行,加上平时多有猎物或水产等风干货,因此这二十桌里有肉有菜也有饭,丰盛的让人吃的满嘴流油。这些前来宴请的,给份子钱的多是一元五角,给到三元就是大礼了,但这些并不多,较多人是选择毛巾镜子暖壶等实用礼品相送。因花销是公家所出,卓子敬跟傅云茵俩口子不管这些,这会在吃了几口饭后,就开始给每一桌敬着酒,好让新妇认识自家亲戚与要好的邻居及此次前来的知青等。一轮下来,傅云茵的差酒量完全显露出来。因为女方只有哥哥一人,卓毅就让其坐在主桌,所以傅云易见自家妹子满眼朦胧水光,俏红着脸蛋又大着舌头直拉着自己说话,登时无语。他和旁的卓子敬道:“时间差不多了吧?要不要先带茵茵回房休息?”傅云茵这略醉酒的憨态模样是可爱的不得了。从没见过她这般的卓子敬,这时只想把人藏起来不让人看,此时听了大舅子的话,自然是心动。“爸,我先把阿茵扶回房?你们照看下其他人?”“去吧,等会记得回来送客。”这句话直接把卓子敬脑中升起的邪恶废料整个打没,让他顿时蔫了吧唧,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哦……”已嫁娶的自然懂卓子敬心里想法,张翠花在人起身时,又嘱咐了句,“记得回来送客呀小子!可别忘了!”“知道。”傅云茵还没完全醉到不行,感受自己被移动了,立马不回房,撒娇的说着:“我们送完客再进房!”“你醉啦,乖,去房里休息。”“我没醉!”就像每个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般,傅云茵那大着舌头还直囔着自己没醉,笑呵呵的傻劲,看的旁人都想笑了。黝不过她,两人便去自家门口送客。于是傅云茵这状态便也闹了不少笑话。当然这笑也不是取笑,就是觉得新嫁娘万分可爱,一会笑眯眯发着喜糖要人家说新婚快乐,一会递着烟问我家男人帅不,不帅不给烟……那有人这般的?她这行迳落在旁人眼里,直把人逗笑了。被说帅的新郎,卓子敬满是无语,在客人走后,和傅云易打了声招呼,立马将这醉鬼给带回新房。傅云易没法在这待太久,可想和妹妹及妹婿说的话也没时间说了,只好和卓毅张翠花交代,后就回村支书家,将睡的鼾声震天的宋老伯挖起来,连夜赶紧回半屏村。两人结婚,卓子敬的房间便整成了新房,至于傅云茵原本住的那间,就先放着嫁妆,等他俩忙完,再看如何摆放处理。冬至通常有寒流,这会冷的很。卓子敬将醉的一塌糊涂的傅云茵给搁在新床上,为了让她清醒点,这会可真是狠着心,拧了条冷吱吱的毛巾,就这么给她覆上脸。“啊好冰!”傅云茵满脑子醉虫登被冰的没影儿,整个人也差点跳了起来!“哈哈……”卓子敬很不厚道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