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吃了不是?便回着:“就一次,下不为例!”“明天什么时候上山?”他语气说不上是不悦,但好脸色也无,冷冷的像是欠了他百八万般。傅云茵说了个时间,见他应声便离开房间,挂在唇旁的笑瞬间垮下。这般冷淡还一副不想与自己有什么纠缠的态度,不得不说还真打击到她了,令她不禁怀疑起,当年他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啧……作者有话要说:傅云茵:吃了面就是我的人了(笑)傻瓜哪怕受挫,隔天一觉醒来,傅云茵斗志再度满满!上山前,她跟张翠花借灶房,就想蒸上几个白面馒头当午餐点心,不过这想法还没实行,便因张翠花一句话给打消。“茵茵,昨晚你拿来的那盘卤料,老头小子们都说好吃,婶可不好意思蹭你白食,就匀些大米给你,当是跟你换的。”边角料虽说不上是什么好东西,到底还是花上肉票。肉票着实难得,根本不是粮票可以比拟,张翠花想了想,便匀了一斤大米,随后得知自家小儿子也要跟着上山,又去灶房边上柜子取了她存的两粒蛋。“婶这也没什么好东西,两粒蛋就当子敬那小子给你蹭的饭食,下次婶再补你一些。”比起面,傅云茵更喜欢大米饭,只是上次托卓四哥捎带时,那当口她已是喝了好几天的稀粥,歪腻的只想吃别的,便这么把大米给忽略了。这时见张翠花递来大米与鸡蛋,就没拒绝的应好收下。有了大米与鸡蛋,傅云茵打消做白面馒头的想法,将两粒色泽饱满个头又大的鸡蛋弄成了水煮蛋,随后蒸了锅干饭并回房取了瓶她自京市带来的腌梅子。瓶子内的脆梅色泽嫩绿颗颗如龙眼般大小,瓶盖一打开,一股惹人唇齿生津的梅子酸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闻着精神一震,牙后槽也随即泛起了阵强烈酸意。噫~傅云茵冷不叮的打了个酸颤,有点馋嘴又怕酸,最后还是是忍住那股想塞一粒脆梅入口的欲|望,自瓶中取了两颗梅子,去子后,将其剁的细细碎碎的与干饭拌了拌。袅袅热气随着她手上搅拌而腾着一股浓浓的梅子芳香,白米饭特有的香息揉杂其中,惹得她最后还是吃了口。入嘴是抹淡淡的酸甜,气味随着咬合而漫延至唇齿舌瓣,松软的白米饭与之混和,一股酸中带甜的味儿就这么透了出来,层次鲜明的让人只觉一口也不够。好吃~傅云茵对自己的手艺老有信心了,给张翠花盛了一碗后,便开始将剩下的梅子饭捏成拳头大小的饭团。待装入饭盒,正想开口跟张翠花借扒土用的小铲子及装东西的竹篓时,便听卓子敬的问声。“阿茵你好了吗?”卓子敬显然刚洗漱完,这会站在灶房外,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若刀削似的脸庞,尽显一片湿润,略长的黑发于此时被他拂往后,只余几缕饱含水份而不堪负重的发丝落于他鬓旁,兀自滴着水。他这随意又带了几分不经心的慵懒模样,看的傅云茵一颗心噗通了下,一时想上前给他擦擦面上的水。可她不能这么做,只能回了句‘等等’,目光落在他背着的竹篓,问着:“你背的篓子是等会我们上山要用的吗?”见他应了声‘嗯’,又问:“那小铲子呢,有拿吗?”“嗯,拿了。”卓子敬才刚睡醒,即便是洗漱完,眼底还有着未完全清醒的惺忪,所以话落后好是顿了一会,才说:“你还有什么要带上?”傅云茵早已接着忙,听他问,便说着:“就我手上这些饭盒,等等我。”她手脚麻利的将那味儿都渗入骨头的卤料装入饭盒,又刷洗了锅子,跟张翠花说:“婶子,那碗饭要赶紧吃哦!茵茵特别留给你的!”“跟你说别了还……”“听不到听不到~”她这副笑嘻嘻的模样说着调皮话,惹得张翠花忍俊不禁的笑骂,“臭丫头!”傅云茵回了个大笑脸,见卓子敬这时探头,模样似有话说,立马向前,“你蹲下,让我放个饭盒。”卓子敬瞅了她一眼,直接卸了篓子。傅云茵将饭盒放入竹篓后,朝他露了抹甜笑,“咱们走吧!”她这一笑,立即晃花了卓子敬的眼,也令他发现,今天的她不太一样。傅云茵当然不太一样。今日是两人第一次一同出门,名意上也算是约会,她自然是把自己整的与平时不一样了。她额前的浏海用发卡松松的别着,只于几许与鬓旁的碎发一同垂下。乌黑亮丽的秀发弄成了松松的大|麻花辫子,上头缀了条细细的粉色缎带,令那搁于胸前的大辫子,在淡色的夏季绵衣衬托下,多了抹俏皮之感,也让底下那稍宽的军绿裤子及方便行走的解放鞋不是那般单调。一样的衣服换个人穿,定是没她这般好看……只因她的气质实在太好了,即便是一身素淡,也能穿出一身靓色。卓子敬一时觉得有些热。这种感觉近来有些频繁,令他总是莫名的处于浮躁状态,就连此时也是……为掩饰那股莫名的躁动,他立即提起竹篓背上,借由做其它事来分散或是压抑着那有些过头的兴奋情绪,声线也极力的克制着与平时一样的平稳。只淡说着:“走吧。”……后山是大山村民对大锥山的称呼,平时没什么人上山,只有农忙结束的这段时间,才会有较多的村民与小孩子在山底下晃悠或玩耍。卓子敬是生产队第七大队长的儿子,即便村民知晓他是什么性子,可同是一村子人,哪有遇到不打声招呼的道理?而招呼过后,便是好奇的他这是要去哪儿了?既问完后,村民的目光定是在他与傅云茵之间扫,后满脸八卦的问着两人是什么关系。“没关系。”“这是住我家里的知青,因是新来的,所以你面生的很。”“她想上山,不知道路,我给她带路来着。”“我们单纯的很,不信去问我妈。”傅云茵听卓子敬解释一路,来来去去都是这几句话,套路的很,好笑间,也为他感到口渴。不过在他与村民说着这些时,她也没给他添乱,反而是乖巧的配合。这年头男女关系严厉的很,若不以结婚为前提处对象,就是耍流氓的行迳,周旁人的唾沫星子及舆论力量绝对会淹死他。且还别说,他在村民眼里不是个好对象。当然,他是不是好对象她比谁都清楚,这份好她知晓就足了。后山并不远,到了山底下,一直在前方领路的卓子敬忽地停下步伐,问了个他早该问,却一直没问的问题。“你上后山要挖什么?”“一些野菜或药材的……”“你认得药材?”这话问的傅云茵顿了顿,才回,“懂一点点,我太爷爷以前是个药郎,我爷爷就学了点皮毛,到我不用说了哈哈……”话末,干笑带过。她根本没从爷爷那学到什么本事,而是在摊贩老头那学到辨别与炮制药材本领,但所知所会的仅限于膳食用材,其它的就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卓子敬是下意识问的话,本身就无用意,可以说是这话仅出于本身对不熟的领域而对方会的那种惊讶之感,以至于脱口而问。所以得了她回答,他只点头,并未多说什么。不过心底多少也因她这趟想挖药材的想法而犹豫起要带她去哪一地带。他经常上后山,对山上状况较了解,只是他不懂药材,这会要他带路,还真不好带。最后他如实的说着状况。傅云茵还道是什么难住了他,闻言,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说着:“没关系,我们边走边看,反正东西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