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梅西镇两大财主之一,刘家的家产可不是小数,刘四喜所能得到的家产足以让很多人眼红。而做为出嫁的女儿,刘双喜已经表了态,自然不会参与到刘家的家事中,但她却让影一和彩云跟着。影一武力不俗,若有人想伤害刘四喜和顽抗,影一通通都能解决了。彩云则是个算账的好手,心眼也多,当初又是刘大夫人的丫鬟,对刘府熟,没准还能发现一些别的。有这两个人在刘四喜绝吃不了亏。而五爷也表态,他们会一直留在刘府,直到刘四喜将刘府的一应事务统统接手。知道刘四喜不会有事,刘双喜静下心来就在想自己的事情了,虽说刘三石死后,没再有什么人来要她的命,但据景礼观察,总会有心怀不轨之人到双喜快餐来,是谁派来的不知道,但显然有人在暗中打刘双喜的主意。如今影一影二都被派了出去,刘双喜觉得她是否可以考虑带着乐乐离开了?可真要离开吗?好不甘心呢?因刘家出了事儿,刘四喜连着两日告假没去学堂,放学了陈礼和钱安康坐着马车来到双喜快餐,进门就找刘四喜,被告知刘四喜回了梅西镇,于是,同刘双喜打了声招呼便奔着梅西镇赶去。看着这两人对刘四喜热情如故,刘双喜不知他们是真心与刘四喜结交,还是为了云珞才与刘四喜结交,又或者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刘双喜原本就不是那么灵光的大脑,突然就觉得打了结,果然她这脑子就不适合玩政,没准什么时候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刘四喜到了刘家,先回自己当初住的院子看了看,仰天长叹几声,煽够了情才带着彩云和影一直奔刘财主活着时住的院子而去,如今他是刘府的主人,自然是要住在主院。再看看主院旁边刘大夫人的院子,刘四喜‘嘿嘿’笑了两声,吩咐道:“彩云,你去大夫人那里说一声,既然如今我是刘府的大老爷了,就请她搬到偏院去养老吧,她那院子我瞧着不错,回头给我媳妇留着。嗯,就搬到大小姐院子旁边的那个院子吧,也便于她们母女俩谈心。”彩云答应一声,带上府里的丫鬟直奔刘大夫人的院子,把刘四喜的话一传,刘大夫人气得就砸烂了一套茶碗,可面对如狼似虎的丫鬟婆子,她想不收拾也有人帮她收拾。能在后院侍候的下人哪个不是人精?当初刘大夫人得势时把刘四喜姐弟赶出府,如今刘四喜回来,刘大夫人便是再无翻身之力,惯会踩低捧高的人,谁还看不出时候?刘大夫人骂骂咧咧地搬出了主院,和赶过来安慰的刘一妙抱头痛哭,刘四喜站在为远处的假山上看,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接下来,就该是给亲爹报仇的时候了。居高临下看着住了十几年又被赶出去的刘府,心情既雀跃,又有些失落,人是回来了,却物是人非,在意的人都不在,在的人又恨不得啃了他的骨头。秦账房在前院的小院里如坐针毡,刘四喜搬回刘府后就禁止他再去后院,他半点刘大夫人的消息都得不到。想到被他和刘大夫人害死的刘大财主,秦账房就更是不安,刘四喜回来了,会不会想要给刘大财主报仇?先软禁了刘大夫人就是信号。要不他跑了吧?可又不甘心经营多年的心血,或许刘大夫人还有手段收拾刘四喜呢。到时把刘四喜赶出去,他一准就把刘家搬空,带着金银珠宝跑路,才不侍候那个毁了容的丑女人。正想得出神,有人敲响了秦账房的屋门,秦账房将门打开,看到夜色里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家丁打扮,却是他没见过的生面孔,难道刘四喜手脚这么快?刚回刘府下人都换过了?少年将一块金子塞到秦账房的手里,秦账房先是一愣,少年对他使了个眼色,“我是少爷身边的小厮,少爷说了,只要你乖乖地把当初怎么与范氏合谋害了老爷交待清楚,不但不要你命,还会给你足够后半辈子花用的金银。”在秦账房愣神时,少年又朝秦账房使了几个眼色,秦账房便恍然明白,刘四喜这是要对付刘大夫人,而他这个疑似参与其中的账房,最多只能算是从犯,若是肯老实招认,刘四喜就会放他一马。可,杀人是死罪,更何况还给主家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刘四喜的话真能信吗?少年在秦账房的肩上拍了拍,“你只管将范氏如何害老爷,你又如何劝说不听都说出来,少爷最是宽宏大量。何况,你也该知道,少爷既然已经认定是范氏害了老爷,自然手里也是有证据的,与其最后你陪着范氏一同给老爷偿命,还不如实话实说,少爷不会为难你!”秦账房眼前一亮,“对,对,得知范氏要害老爷时,我劝过她多次,却不想她竟一意孤行,因没能救下老爷,我这心里一直不安呢。”正文事发了“真是这样?范氏害老爷,你还劝来着?”少年的嘴角弯了弯,笑得一派和善。“千真万确,范氏那心才叫狠,老爷这些年如何对她,她怎么下得了那手呢?我如今想想都后怕,对,我得赶紧把事情经过禀报给少爷,范氏要杀我灭口我认了,可就怕她对四喜少爷动手,四喜少爷可是无辜的。”那人对秦账房鼓励地一笑,“此话有理,范氏自己的男人都能杀,你与她不过露水姻缘,她没准真打算杀你灭口。”“露水姻缘?”秦账房疑惑地看着那人,见那人微点了下头,秦账房一狠心,捂着脸呜咽道:“那女人不知廉耻,当初逼迫我与她做出苟且之事,我对不起老爷。”少年勾着嘴角,满面的悲天悯人,将眼底的不屑悄悄掩藏,待秦账房做足了戏,少年才温和地道:“既然如此,你还是与我去见少爷吧,有少爷在,他定会保护你不被范氏加害。”秦账房早就被绕得晕晕乎乎,只想着把害死刘财主的罪名都推到刘大夫人身上,少年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让他去见刘四喜,他就跟着过去。刘四喜在正房喝着茶,见秦账房被带来,一进门就给自己磕头求救命,悄悄与少年对了个眼神,便对秦账房道:“你说要我救你命,那你得同我说实话,我救你什么命,又为何要救你的命。”秦账房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少年,想着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见少年朝他点头,秦账房只能将少年引导他的那些话对刘四喜说道:“四喜少爷,我对不住老爷,当初被范氏威逼着与她做下苟且之事,对不住老爷对我的信任。”刘四喜喝了口茶,翘着二郎腿,“就这些吗?”秦账房牙一咬豁出去了,“老爷是被范氏下毒害死的,这件事我知道了,只是当时迫于她的威胁,没敢站出来指证她,近两年来,我的良心一直不安,今日少爷能够再次回归,就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要指证范氏,她下毒害死老爷,还将双喜小姐和四喜少爷赶出去,想要独霸刘府。”刘四喜一脸惊讶,“你所言可是属实?”秦账房用力点头,“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我宁愿天打雷劈。”刘四喜道:“那若是上了公堂之上,你还会这般说辞吗?”“天地可鉴,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即便到了公堂之上,也是这么说。”秦账房心一横,说一次也是说,说两次也是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刘府当家的是刘四喜,若他想要反悔,刘四喜要治他的办法多了。刘四喜从桌上拿起备下的纸笔,蘸了墨,递给秦账房,“把你刚刚说的那些写下来,我会在大人面前替你求情。”秦账房接过笔,可手止不住地抖,别说是写字,笔尖还没碰到纸面,已经抖得纸上一片墨点儿。秦账房为难地看着刘四喜,刘四喜心里暗骂一声‘废物’,接过笔便在纸上刷刷刷地写着,遇到不会写的字便去问带秦账房过来的少年,少年便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将字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