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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文娥原本端起来的&ldo;小秘密&rdo;，此刻反而百爪挠心地在心里搁不住，特别想说给姐姐，让她给自己排解排解。这周围人里头，适合跟她聊这个的，也只有姐姐了。

&ldo;姐姐&rdo;

文娥开始扭着先生的胳膊撒娇了。

&ldo;呵呵。&rdo;

先生看她一眼，真是觉得她的那些事儿，都不叫个事儿。

&ldo;我……&rdo;文娥红了脸，道，&ldo;我上次跟姐姐说过的那个人，姐姐还有印象吗？&rdo;

先生点点头，继续吃橘子。

&ldo;我觉得……他……好像喜欢我……&rdo;

先生眼皮一跳，忽然来了兴趣，转头看着文娥，等着她说下文。

文娥脸更红了，低头绞着手帕，娇羞道：&ldo;可是……他……不能娶我……&rdo;

&ldo;哎？&rdo;先生眉毛一挑。

文娥红着眼睛，泫然欲泣，道：&ldo;有缘无份啊……&rdo;

&ldo;为什么？&rdo;

先生面向文娥，身体前倾，认真竖起了耳朵。

&ldo;他……已经有妻室了。&rdo;

啊？

先生心里一口严肃认真的气，泄得丁点也不剩了。她复又靠到椅子上，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文娥又道：&ldo;大哥对这事也不赞同。&rdo;

先生在心里点点头。

&ldo;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rdo;

先生在心里再点一回头，心说：看出来了。

&ldo;姐姐，我该怎么办？&rdo;

文娥&ldo;呜&rdo;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抱住先生的胳膊，把眼泪擦在她的身上。

先生看着哭成泪人的文娥，只觉啼笑皆非。

先生一拂袖子，甩掉文娥，站起身来，打算干正事去。

&ldo;姐姐，我该怎么办？&rdo;文娥问道。

&ldo;怎么办？&rdo;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ldo;继续难受啊！不经历点痛苦，哪能懂得真道理？&rdo;

先生回身拍了拍文娥的肩膀，又道：&ldo;相信我，这点小事儿不算什么的，挺一挺就过去了。哦，对了。你要是实在受不住，我给你开点药，给你缓解缓解？&rdo;

先生用宠爱的眼神看着文娥，文娥却觉得，她说得都是风凉话。文娥擦了擦眼泪，气鼓鼓地看着先生。先生一笑，抬脚走了。

冬月十六，冬至节。吴郡大小商铺罢市三日，垂帘饮博，谓之&ldo;做节&rdo;。

提前两天，文娥便命人送来十盒&ldo;百味馄饨&rdo;。赵宁一早给先生煮了二十颗，剩下的先生都让给病号们分了。

冬月十五，文娥身穿新衣，又为先生送来了十盒糍糕做的&ldo;冬至团&rdo;，有糖馅儿的、肉馅儿的、果馅儿的、豆沙的、芦菔丝馅儿的。先生回赠了小六从钱唐带来的两坛女儿红和四盒精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