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又瞅准时机把粥喂进去。“你讨厌……啊呜。”萧灼华气得想哭,又笨笨的不会反抗,说一句话就被喂一勺粥。于是顾煜连哄带骗把一碗粥全喂给了萧灼华,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喂退烧药。萧灼华幽怨地瞪着顾煜,紧抿着嘴想骂不敢骂,怕顾煜再给他喂点什么,像记仇的小猫。顾煜贱兮兮地笑笑,把烧得蔫巴巴的老婆抱回床上:“吃饱了吧?吃饱就再睡一会儿,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快点好起来,老婆,”顾煜搂紧烧得直哼哼的萧灼华,“我还等着和你一起拍小甜剧呢。”开机这天萧灼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失血过多还是一脸病弱的样子。顾煜想让他休息几天,但萧灼华不想耽误剧组进度,坚持到岗拍戏。顾煜把保温杯拧开递过去,萧灼华双手捧住杯子,小心翼翼吹吹,吸溜里面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萧灼华身上穿的白色古装只有薄薄一层,质量肉眼可见的寒碜,顾煜注意到一向畏寒的萧灼华身体微微发抖,不由得皱起眉头。“张导,没有厚实一点的衣服吗?我老婆冷呢。”顾煜把早就和自己串通好的导演拉到一边。“这已经是能搞到的最好衣服了,租的场子太贵,请您家萧先生演戏也花了不少钱,而且这部戏一集好几套衣服,着实难办……”张导搓搓手如实说。“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我出全额投资,有钱就买,没钱找我,明天我要看到衣服。”顾煜不耐烦地说。“必须安排。”张导唯唯诺诺点头。“今天这场室内萧先生能坚持吗?我看他状态不是很好。”张导再次担忧开口。顾煜神色软下来,眼睛瞥向在化妆镜前趴着睡觉的萧灼华,叹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一直都蛮倔的,不管自己身体硬撑,他想做的事情我只能支持,谁让他是我老婆。”尽管身体不舒服,开机时候萧灼华还是尽量支愣起来,配合着顾煜演戏。顾煜对这部剧里里外外都非常满意,拍摄的内容如同剧名《霸道将军俏刺客》一样酣甜又直接,尽是些共寝之前、云雨过后,他只需要扮好一个恋爱脑将军,笑眯眯驯服流浪猫一般张牙舞爪的小刺客,在猫猫呲牙咧嘴的威胁声中把它吃干抹净。戏中热吻,红帐浮腾。不需要任何指导,顾煜每一次把萧灼华亲得浑身发软气喘连连才作罢。大家都夸顾煜会演,萧灼华听了就很高兴,好像听到别人在夸自己家的小狗,随口骄傲地说一句:“他吻技一直很好的。”“哦?你怎么知道?”大家惊讶。萧灼华尴尬搪塞过去。又不能说他天天没事就啃我。萧灼华想。戏中武打,剑匕相击。不需要任何特效,顾煜每一次和萧灼华真刀实剑真实地打几个回合最后把老婆制服到床上,控制好力度不会让老婆受伤。大家都夸顾煜压迫感炸裂,萧灼华听了又高兴附和:“他压制别人的时候一直都很帅。”“哦……你怎么知道?”大家姨母笑。又不能说他上辈子天天压我。萧灼华汗颜。戏中骑射,将军驰骋。不需要任何保护,顾煜跃马扬鞭身负剑,乱花醉落星朗眼,俨然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导演说他把这个绝色演活了。大家看着顾煜一骑绝尘的帅气背影赞叹,萧灼华听了又忍不住插嘴:“他骑术很棒的!”“哦!你怎么知道?”大家磕疯了。又不能说他以前总是骑我。萧灼华脸红。远远望着顾煜飒爽的身影,萧灼华突然想到这么高又这么壮的alpha,也是欲望正足的时候,这一世还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没有碰过他呢。在酒店的时候,顾煜睡在萧灼华旁边,有时候感觉上来了就会像狗子一样黏着他嗷呜着说想要,萧灼华只好哄他等几天再补偿,不然按照顾煜的体力,第二天萧灼华走路都没力气,更别说拍戏。杀青第二天,萧灼华穿了喜欢的白衬衫,大清早就急匆匆拉着顾煜去登记结婚。他们手拉手去了很多地方,下午一起去超市挑给小桃子准备的婴儿床,傍晚一起去餐厅吃情侣双人餐,入夜一起去公园看暖沙边的戏水鸳鸯。月光倾泄于湖心波荡,晚风微凉,顾煜搂着萧灼华的肩膀静静坐在长椅上。顾煜低头看到萧灼华的睫毛很长,桃花眼倒映岸边路灯的光,月色偷偷停驻他的鼻梁。几个学声乐的女学生穿着旗袍在绕满爬山虎的凉亭彩排,夏蝉的闲鸣晕染悠扬的小曲,掺入几缕清洌的琵琶瑶琴。“君问归期红烛剪,薄泪沾裳,恨不戏水作鸳鸯。”“青砖檐下佳人面,桃花伞映多情眼。”“此生不悔同君见,四十三绣心冰坚。”“可怜良人坐痴院,牌坊千古思无眠。”“今生再续前世缘,夜雨沁凉,撑伞再过君身旁。”萧灼华缓缓闭眸,想起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小煜啊,”萧灼华涩声说,“上辈子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突然就对我好?”“是你自尽那次吗?”顾煜下意识心疼地握住萧灼华的手腕。“你那时转变太快了,我一时都接受不过来,差点觉得你是被夏姑娘打得变成傻子了,想问又怕你生气。”萧灼华终于说出了埋在心中一辈子的疑惑。“其实你割腕之前,我走在街上,有个算命的大仙叫住我,说你夫人很快会一尸两命,”顾煜语气故作平淡,实际上心都在打颤,“我不信这些,以为他骗我,掉头就走。那个大仙追着我就在后面喊,去你府中的桃花树下每日磕头,磕够八十一天,桃花神可保孩儿性命,给桃花树上两根香,便是献上你余生官运和财气,每日对你夫人多加爱护,可续延你夫人近日该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