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马上去档案室调一下宪兵坝工地的占道批文档案,对,马上,我等你电话!”
王横的性格真是人如其名。
见到王横上火,范举担心刺伤他自尊。赶紧插话说:“王支,我也听说有领导过问,那档案真的没有了。但你我都知道,这证确实是依法办了。”
洪海侠瞬间明白王横干嘛会发火了。
“感情当初他参与了办证,现在他又来作废此证,给捅亮了本已很尴尬。如果连档案都没有,这真让他无地自容了”。
过一会王横电话响了。
他仅飙了句“怎么样?”然后脸就阴了。
不用猜,一定是证实了档案已不翼而飞。
王横不横了。
他使劲掐灭了才吸了两口的烟蒂,气呼呼地说:“真他妈活见鬼。我今天没心情同你们聊了。就一句话:既然这工程还有范哥的份,那我也有份。谁再来捣乱,就得跟我过招。”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范举看出了王横的尴尬。就对洪海侠说:“洪董,我去送送他”。
然后就坐王横的车走了。
洪海侠想,王横肯定是根搅屎棍,但用好了也可以是把好枪。
小童出事以后,柏跃华另外派了一个驾驶员刚子给洪海侠。
小伙子退伍前在中央警卫局服役。以前在部队受的专业训练就是搞保卫,接替小童那真叫无缝衔接。
下山的路总比上山的路难走,点着刹车拐弯还得让上行车真挺烦人,好在刚子以前在部队给首长开车绝对训练有素,车开得既稳且快,不多时他们就从世外桃源闯进了城市喧嚣。
“洪哥,往哪开?”快进城市干道前刚子问。
“去南滨河参加那帮臭小子的聚会”洪海侠说。
“洪哥,你还真去啊?”刚子很惊讶。
洪海侠没搭理他。
刚子也没再说话。
也许是开军牌车养成的习惯,刚子一路加塞赶到南滨河渔坊时,那帮小伙子居然还没到齐。
大老远的见到大奔开来这种路边排档,柏跃华兴奋得像个小孩般跳起了新疆舞,一米九的大个,甩手展臂扭屁股居然也没有一点违和感,看来新疆人真个个有舞蹈天赋。
他的兴奋发自内心,“我现在有点后悔,没让左左把相机带来,要是能把洪董亲自陪咱兄弟们一起,在路边摊砸大酒的场面拍下来,寄给家里看看,那该多有面子啊!”
柏跃华这一感叹,让洪海侠想起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放柏跃华回家了。都因为这帮臭小子除了柏排以外,公司还真没有谁镇得住。他放谁的假也不敢放柏排。
【还真亏欠他。等宪兵坝工程竣工,景阳酒店案执结完毕,真得给柏跃华放个大假,让他回新疆与家人好好聚一聚】。洪海侠发自内心地这样想。
一晚上的畅嗨,这帮小子是怎么喝酒的洪海侠都没有看清楚,身边的啤酒箱就堆码起老高。
他有一种感觉,这帮小子肯定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敞开放量了。
刚开始喝的时候,听见柏跃华说:“今天洪董亲自来陪大家一起喝酒,都给我悠着点,别他妈喝高了瞎胡闹”!
洪海侠听见了还阻止说:“不!打住,今天你不是排长,不准限酒量,让这帮小子敞开了喝,酒管够”。
自从王横表态甘当宪兵坝工地【护法】以后,就仿佛前一段来那些不同部门的大鱼小虾都归他管,所有麻烦一夜之间全都消失得无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