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不想和蕴福他们一起玩么?”魏承霖记得这个性子有些内向的堂弟和蕴福关系挺不错的,故而问道。
魏承骐正想说话,身边的魏敏芷飞快便打断了他:“骐哥儿身子有些不舒服,大夫说不能受凉。”
魏承骐眼眸一黯,一脸失望地低下头去。
魏承霖还来不及说什么,魏敏芷忙又道:“大哥哥,娘这会儿想来在寻我和骐哥儿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说完,硬是拉着魏承骐离开。
魏承霖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话。
“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若是让父亲瞧见了,只怕又要吃一顿排头。”秋棠几个将那几只玩得兴致勃勃的雪猴子领下去换衣裳后,沈昕颜倒了杯热茶给魏隽航,嗔怪着道。
魏隽航笑笑,呷了几口茶暖身,才无奈地道:“陛下给我安排了差事,让我后日到大理寺报道。”
沈昕颜怔了怔:“大理寺?好好的怎会突然给你安排差事?”
“据说是母亲发了狠,瞧不得我整日游手好闲,豁出脸面求到了陛下跟前,才求来这么一份差事。”魏隽航耸耸肩。
沈昕颜哑然失笑。
“陛下竟然也肯了?”
“母亲都求到跟前了,陛下总不好驳回。”魏隽航无奈极了。
“母亲也是一番好意,你可别不知好歹,若是让三弟妹知道了,不定怎么眼红呢!上回也不知她从哪儿听来的,说母亲应了平良侯夫人所求,打算替平良侯求份好差事。为着这事,她还在我跟前嘀咕了一阵子呢!”沈昕颜笑道。
“平良侯的差事也已经有着落了,只是怕与他心里所期望的有些落差。”
沈昕颜无甚兴致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听对方继续道:“如今皇长子病情好转,宫里宫外都松了口气,陛下与贵妃娘娘也算是放下心来了。过几日,贵妃娘娘便会召见赵氏女眷,这赵府也算是渐有了些气息。只可惜那孩子至今下落不明。”
“还不曾有消息么?”沈昕颜好奇地问。
魏隽航摇摇头:“那对夫妇所住之处较为偏僻,甚少与人往来,便是打探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一日寻不着那孩子,贵妃娘娘就一日无法安心,自然,赵氏旁枝也就愈发想方设法欲过继子侄到赵全忠名下。瞧着,这回京城没几日,便已经四处寻着门路了,各房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渐渐地显露出来了。
“对了,还有件事,就是来福,咳,那小子瞧上了夏荷,却没那个胆去问问夏荷的心意。我那日便答应他了,找机会请你替他向夏荷问问。”头一回拿夫人身边之人许诺,魏隽航总有几分心虚。
“来福与夏荷?”沈昕颜有些意外,只又觉得有些欣慰,故而相当痛快地应下,“好,我便替他问上一问。”
夏荷几人的亲事她一直记挂在心,来福又是魏隽航身边得力之人,人品那是信得过的,若是此事能成,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至少,这辈子,她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身边这三名侍女过得幸福,夏荷也好,秋棠也罢,甚至上辈子耗费了青春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春柳,她都会风风光光地将她们嫁出去。
见她答应得这般痛快,魏隽航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天气渐冷,父亲的伤腿怕是又要发作了。”看着窗外飘舞着的雪花,听着那呼呼的风声,魏隽航难掩忧虑。
沈昕颜替他倒茶的动作微顿。
上一辈子,英国公就是在两年后那个异常寒冷的冬日里离世的。
她至今还记得,上辈子英国公遗容上那个浅浅的笑容,可见,他是含笑而终。
五年后。
“夫人,慧姑娘来了。”作妇人打扮的夏荷掀帘而入。
沈昕颜阖上账册,抬头望去,沈慧然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姑姑。”十二岁的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秀美,盈盈立在那儿,便已有大家闺秀的不俗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