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昊天一听,不由地全身一震,瞪着她:“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没什么!”她骤地语气变得平淡,“那女子被救醒后,看着怀中啼哭的孩儿,虽不舍,却将那孩子交到了那和尚的手里,道了一句:‘本已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终于——将那孩子舍弃,只希望,那孩子有朝一日,能成大器,为其父洗净一切罪孽,普渡众生,自此,那孩子,法号普天!而那名女子,”她深吸了口气,却是一声长叹:“唉~~”冷昊天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但是,很快地,又转成冰冷,别过头去!“这关我什么事?”“是吗?”她冷冷一笑:“那么,是我说错对象了!”抬起手来,抚上他脸颊上的那妖娆的花朵:“情花,本是为天下心之所愿的命中恋人所绽放,岂料,却有人,将它用来束缚和克制无辜之人的毒,实在是罪孽!这样的人,所犯下的罪孽,竟要他的儿子付出一生的时间来为他洗清!”说罢,她放下手,起身拾剑谱,转身欲离开。“等等!”冷昊天挣扎着叫出声,竟有些不稳了:“你没有说那女子怎么样!”她没有立刻转身,眉一挑,只顿了顿,依然继续往前走。正文温暖温暖“不准走!”冷昊天大吼:“你还没有回答我!”她这才站定了,转过身去,清冷而略带嘲讽地看着他:“你鬼叫什么?刚刚你不是说不关你的事吗?”那冷昊天一怔,骤地敛了神情,别过头去,不语。她嗤笑一声,挑高了眉,好!你拽是吧?看你能拽到什么时候!于是,她也不说话,再次转身,走向来时路。那杨寒这才跟了上来,低声问她:“那个人真的就是冷昊天?”她瞪了他一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那杨寒瞪着她,才如恍然大悟般,“哦~我知道了!”她正要说话,却斜眼看见冷昊天也跟了上来,眼一转,立马闭嘴。那冷昊天踉跄着冲了上来,就在要到达伤兵区时,一把捉住她的手,喝道:“快说!”“想知道吗?”她问,半眯起眼:“可以,除非,你让我除掉你身上的情花盅!”冷昊天一怔,这才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那冷而妖艳的表情,语气不带一丝温暖。“是她叫你这么做的?”“没错!”她瞪视着他。“哼!”他冷冷一笑,“你能除得掉吗?”“当然能!”她说着,不带半点含糊:“方法是她告诉我的!”“是吗?”他半眯起眼来,半晌,竟哈哈大笑:“你除不掉的!因为,我爱的那人,我现在都没找到他,你又怎么能找到?况且,就算找到了,他情愿杀了我,也不会让我喝他的血!”喝血?!她内心一惊,心中反复思量着他的话,脸上,却无半分表情。“我会找到他的!”她冷然地说:“那人——叫诩青,是不是?”冷昊天一惊,瞪视着她:“看来,嫣然什么都跟你说了!”随即,他闭了闭眼睛,似在思量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竟有几分的陶醉:“诩青~天下无双的可人儿~即使你不找他,我也会找他!终其一生,他将是我的人!”她瞪视着他,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炽燃,感到杀机在自已的眼中闪着,她握紧了拳头,却感到杨寒的手,一把握住她的,对她似有若无地摇了摇头,她不得不将那怒火压抑着,强制性地压抑着。“嫣然一定跟你说了,”那冷昊天扯开嘴角,冷冷一笑:“要解情花之盅,就须要喝下最爱的人身上的血,才能解掉,是不是?哼~”他别过头去:“该死的贱人!以为你能帮到她?”她垂眸,那怒火在那压抑下,终于退了一半,缓缓地,她不由地扯开了嘴角,似笑非笑。“我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般薄情!”她沉吟着开口,“那个诩青,并不爱你,不是吗?”“那又如何?”冷昊天从鼻端哼出声来,“我会不惜一切找到他,他逃不掉的!”“如果,诩青他遇到了他深爱的人,喝了那人的血呢?”她说,“他的情花盅不也是一样可解?”“他还会遇到吗?”他哈哈大笑:“即使遇到,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情花盅是这般解的!”她吐了口气,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但是,她依然一撑到底,对那冷昊天说道:“很好,我会找到诩青的!”“哼!”他冷冷地一甩袖,“你永远都找不到他!”说完,他转身,飞快地走掉了。看着他那雪白的身影渐渐远去,她才呵呵地笑着朝他离去的方向招着手:“慢走啊~~不送啊~~byebye啊~~”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腰,笑得不可抑止。而那杨寒,一直在一旁听着看着,一语不发,但现在,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你很会套话嘛!”他说着,“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他要找的人,一直就在身边!”“那个死人妖~~”她笑得张大了嘴巴,“还真不是普通的‘纯’啊!”“只是——”那杨寒又皱了皱眉,“他的妻子还真可怜!”他转头看她:“你刚刚没有说,他的妻子后来怎样了?死了吗?还是当了尼姑?”“尼姑?”她止住了笑,瞪视着他:“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儿子都做了和尚,她当然会去当尼姑!”他说,“那倒底是怎么样?”“不知道!”她也说。“什么?”他愣了愣:“你怎会不知?”“我怎么会知道?”她眨了眨眼睛,“虽然我很同情他的妻子,但是,同情归同情,还是得拿她来说故事!”她垂了垂眸,唇边又泛起了笑:“我从未见过他的妻子!”“什么?”他怔住了,“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她深吸了口气,一脸的无辜:“临时兴起,瞎编个故事,很感人吧?”这回,杨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巴还张成了“o”型,好半晌,才注意到自已的失态,缓了缓神情,瞪视着她,颇有怒意:“你这个女人!”“哈哈~”她大笑:“想不到你也这么‘纯’,这么好骗!”“你——”杨寒更是大怒地瞪着她。“好了!你气什么?”她收住了笑,微蹙眉头,“不过,我还是得拜托你一件事!”“什么事?”杨寒这才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我要你,帮我找一个女人!”她说,“你是天明教的教主,一定会有办法找到她!”“什么人?”“冷昊天的妻子,嫣然!”“找她作什么?”“当然是求证!”她说,“冷昊天刚刚说的解盅之法我还是半信半疑,我需要她的证明!”“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半眯起眼。“只是拜托,”她说,挑高了眉,“你不帮也没关系,等诩青他们回来,我也自会去找!”“你——”他气结:“你就不能再多求求我?”她抬眸,瞪视着他:“我把你当朋友,才拜托你!”她淡淡地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要我帮你,不用你开口,我也会帮你!这是义!朋友之义!”他咬咬牙,半晌,才开口道:“好,我帮你找!”“谢谢!”她说:“如果你以后有什么要我帮你的,你尽管开口!”他瞪视着她,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幽然地问道:“那个诩青,真的比上官好吗?比叶将军好吗?”“这不能比较!”她说,蹙了蹙眉:“每个人看事情,和对别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凡事凡物,都各有所好!但是,在我心里,只要诩青一人就够了!”“可是,他毕竟曾经……”他欲言又止。“曾经是曾经!”她说,深吸了口气,唇边,泛起一丝浅笑:“我不否认,每个人的现在,都是由过去堆积而成的,但是,那又如何?曾经,就是曾经,不复存在的曾经!我只知道现在,只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