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委婉的拒绝。
洛明煦却仿似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阮老板何必妄自菲薄,先生传承的乃是国粹,是我们中华独有的瑰宝,而这份瑰宝正在逐渐消减,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让这份传承接力下去……”
说起这个洛明煦兴奋的喋喋不休,这也是当初他之所以选择记者这个行业的初衷之一。
帮助让更多的人了解并知道正在消减的文化;记录真实的事件,批判犯罪、违反道德的行为,同时为人民传递正确的价值观,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社会、认识世界。
阮玉单手撑着额头,静静的听着,虽然听不懂,却也没出声打断。
阮玉念书少,唯一的母亲在他七岁那年掉进江里去世后,他便被师傅收进了戏班子。
他不懂什么传承,什么国粹,他只知道这是他吃饭的家什,没有戏,他活不到今天。
阮玉淡淡的把洛明煦瞧着,不得不说这是个好看的男人,尤其现在说起他梦想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像是夜空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阮玉不会形容,只觉得比戏文里唱的那些才子佳人更吸引人。
“阮先生?”洛明煦见阮玉似乎在出神,又喊了一遍,“阮老板?”
他有些恼了,露出些孩子气的不快来:
“说了这么多,您到底同意我为您做一次专访吗?”
你还知道说了这么多?
阮玉回过神,也惊讶于自己竟然看一个人看呆了。
不过面上没什么变化,他直起身,看在他那晚算‘救’了自己一回的份上,淡淡说了个:“好。”
随后又补充道:“明天下午,我没戏。”
意思是你有一下午的时间。
洛明煦愣了愣:“您…答应了?”
他喜出望外,眼镜后的一双眼睛睁的亮亮的,里头像是有遗落的星河。
不待他从突然被答应的喜悦中回过神,就听阮玉又开口了,不过这次是赶人:
“先生若是没别的事,现下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我也要更衣了,多有不便,先生请!”
“啊,哦,好。”洛明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出了内堂。
阮玉看着那个背影不禁有些失笑,正抬手拿下一根钗环,门口脚步声又回来了。
洛明煦站在帘子后,这次他没掀帘,少年人清润的嗓音响起:
“洛明煦,我叫洛明煦,明媚的明,春风和煦的煦,阮先生下次可否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