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邵衍轻柔地拍着她的脊背,调整了一下姿势。
医生已经拿出了棉签,沾好了碘伏和酒精。
他看着邵衍良久,提醒了一下:“邵总,需要脱下衣物,麻烦。”
邵衍咳了声,很正经地移开了视线,只留下手缓慢拉开衣裤。
但是此刻越安静,手部的触感就越明显。
柔软的地方被触碰,起伏中有一点弹性。
冰冷的棉签落在皮肤上,池念缩了一下肩膀,应激性想要脱逃,却被牢牢按住。
她颤抖着,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满手的汗。
乱成浆糊的脑子没有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就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所占据。
池念的眼泪被逼得哗啦哗啦流,为这越来越厉害的痛感。
医生打完针之后,和邵衍交代了一下后续需要注意的事项,留了对应症状要吃的药和做的事,便提着药箱走了。
房门关上,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为她穿好睡衣,抱着躺回原处。
她脸上的泪痕擦掉了又有,都快损了。
此刻眼睛紧闭,看上去好似睡着了。
邵衍无声舒了口气,想站起来,结果衣袖被揪住。
“还生气吗?”她嗫嚅地问,眼睛依旧未睁开。
这个话题反复太多次了,邵衍的声音很沉,却没不耐烦:“不生。”
池念吸了吸鼻子,没头没尾换了个话题:“我讨厌打针。”
“嗯。”
她的下一句更是毫无关联:“我讨厌医院、讨厌医生。”
“嗯。”
下一秒,池念侧过头,在他被抓皱的袖口上留下不知何时又溢出来的泪。
“我今晚,见医生、也打针了,所以,你不许生气了。”
这种认错方式太过于新奇,邵衍忍不住笑了。
“我以为,我今晚也说了很多次我不生气。”他坐在了床头。
可是池念摇摇头。
她的坦诚很慢吞吞:“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