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高台上端坐的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他艳丽如盛放的罂粟,又腐烂似流脓的尸首,自己在他的注视下,简直赤裸如处子。
在那人面前,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俯首,主动展露心中深藏的卑微。
很好,他听见那位大人用低沉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对自己说,你从此将是我迪奥座下仆从的第二席……可惜你的母亲已经做了圣彼得,否则这矶法之位,应当是你的,J·凯尔。
他虽然没太听懂内容,但也感受到了大人语气中隐隐的赞许。他狂喜地流下眼泪,他活下来了,他还成为了主的随从,主信任他。
去吧,J·凯尔,迪奥大人在黑暗中低笑着训导,效忠于我、做我的刀,我将赐予你永恒的安心和不拘的欲望……记住,你是个彻底的极恶之徒,离开黑暗的羽翼便会暴毙,尘世与“天国”,都不会有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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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身旁母亲的肩猛地一抖,大约是见那位大人如此认可自己而喜悦吧——J·凯尔颤抖着身子紧贴着地板,结结巴巴地表明忠心,宣誓自此光明与自己形同陌路。
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忠于欲望,忠于恶的本能,只是普通的女人皮囊渐渐无法让他满足,嫖妓和强奸都逐渐让人索然,兴奋的阈值越来越高。
于是,他越来越喜欢杀戮和折磨,喜欢将那些漂亮的姑娘折辱成破碎的残片,以她们的苦痛为食,再在扭曲的血肉中释放自己已然非人的欲望。
迪奥大人每次注视他的目光都越发带着冰冷的笑意,让他战栗,让他恐惧,让他沉沦,让他体味到效忠黑暗的自由欢愉。
——所以,他必须铲掉波鲁那雷夫和他的同伴,不仅仅是为自己的愤恨,更是为了不让他们干扰迪奥大人三天后要实施的计划。
J·凯尔咧开一口黄牙,半喘半笑着从地上支起来,对着玻璃碎片喃喃自语:“我的替身,‘倒吊人’,是以第十二张塔罗牌之名为暗喻的替身……其意为牺牲、忍耐……以及肉身涅盘。”
“——[HangedMan]!”
·
承太郎和西撒刚处理完自己送死上门的“黑檀木恶魔”,就接到了花京院的电话。
听到波鲁那雷夫一个人冲去复仇,承太郎几乎快把旅店的固定电话捏碎了,旁边旅店前台的收营员又心疼又害怕,缩在一边快哭出来了。
西撒拎着一个近两米长的沉甸甸的麻袋从二楼下来,却只见承太郎黑着脸冲过来抢走麻袋,又把电话听筒猛地塞进自己手里,如旋风般冲了出去,额角青筋尽露。
“……承太郎?”
西撒有些诧异,那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JOJO的外孙露出如此的表情——哪怕是这趟危机四伏的旅途中,他也一直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镇定样子,西撒有时都忘记了他还处于年轻气盛的十七岁。
“齐贝林先生!”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十七岁少年焦急的声音,他飞快地向西撒又解释了一遍他和波鲁那雷夫的状况,并请求让乔瑟夫的“隐者之紫”尽快帮忙找人。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JOJO和阿布德尔。”西撒的表情逐渐凝重,“承太郎已经往你们那儿赶了,花京院,一定看好他和波鲁那雷夫,千万别让他们俩冲动。”
“嗯,我明白,齐贝林先生。”花京院一边应着,一边觉得奇怪——承太郎那家伙,难道也有冲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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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单手拽着沉甸甸的麻袋,一路飞奔朝花京院电话里所说的方向。
他脸色阴沉得有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连“背后灵”徐伦都连带着乖乖噤声——虽然她很想问自己年轻的老爸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在这时候开口。
承太郎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他手里的麻袋撞上了街对面慌张冲过来的一个路人。
那路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张嘴想说话——也许是想道歉,也许是想谩骂,也许是想解释,可惜没人知道了。
徐伦本来以为承太郎会皱着眉头让那人滚开,结果谁料他抬头看了看那人,忽然喉间发出一声低吼,背后的“白金之星”直接不由分说地一拳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