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念梅姐姐回来了。”香兰进了内室给宋婉清报信儿,自从那日被念柳念梅追着打了一回,香兰现在学乖了不少,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
她觍着脸冲念梅笑:“念梅姐姐今早做什么去了,一早晨没看见念梅姐姐。”
念梅从外头进来,没理会门口站着的香兰,捧着一个小木匣子快步走到宋婉清面前:“姑娘,您要的东西我给您买回来了。”
见念梅不搭理自己,香兰讪讪的出了屋子,听见屋门关闭,宋婉清从衾被下头拿出了绣篮,里头那对护膝只剩一点儿就绣好了。
“打开给我瞧瞧。”宋婉清对念梅道。
念梅打开了那匣子,里头是一个雪白色光泽莹润的鬼工球,里外共计六层,每一层都镂空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精细图案花孔,球内套球,最灵巧的是每层都可以自由转动,且是用象牙雕刻,用料金贵,单一枚鬼工球就价值百两,为了买这个鬼工球,几乎快要把宋婉清的家底给掏空了。
“姑娘还真是舍得,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六公子当谢礼。”念梅感叹道,主仆二人欣赏完这鬼工球又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回了匣子里。
“什么舍不舍得,人家救了我的性命,若不是你家姑娘我囊中羞涩,便是再贵重的也要买给六公子。”宋婉清绣好最后一针,轻声道:“你我觉得这东西贵重,可只怕这东西在六公子那里司空见惯,说不定还上
不得台面呢。”
念梅也敛了笑意,她宽慰宋婉清:“姑娘别这样说,六公子舍命救姑娘,可见人是个好的,想来不会在意这些。等下我就把护膝和鬼工球一起送去行止斋,六公子见了这护膝定然能知道姑娘的心意。”
“谁说这护膝是给他的!”宋婉清急道:“我何曾答应过他要给他绣护膝!你昏头了!”
念梅眨眨眼,她明明记得六公子给姑娘要过护膝,然后姑娘回来以后就叫她们翻料子做护膝,怎么?这护膝不是给六公子做的?
看宋婉清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脚模样,念梅试探着开口:“那这是送给长公子的?”
宋婉清把那绣好的护膝放进绣篮里,又用一旁的衾被把绣篮盖住,最后连同衾被一起抱起塞进了大橱里。
“这护膝我谁都不送,你也不许再提。”宋婉清看着她,催促道:“还不快把谢礼送去行止斋!”
念梅见自己家姑娘不愿多说,便也识趣不再多问,她抱起那匣子,应了一声就往行止斋去。
行止斋里,萧承宴才下朝回来,官服还未褪,就听见常安说烟渺阁送了东西来。
他衣服都没换就出了内室,瞧见堂屋里站着的念梅,念梅见了萧承宴,便把那匣子奉上:“我家大娘子说救命之恩无以言谢,只能以此物聊表感念,还请六公子不要嫌弃就是。”
萧承宴看向那木匣,眼神有一瞬间的暗色:“替我谢过大娘子,转告她,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让大娘子费心了。”
念梅应下,转身出了堂屋。
萧承宴捧起那木匣,却没急着打开,他盯着那木匣看了一会儿,因为激动眼角都泛上薄红。
常安看萧承宴迟迟不打开,在旁边看的都有些着急:“主子快打开看看吧,不知大娘子送了什么来呢。”
萧承宴瞥他一眼,喉结滚动,缓慢的打开了那匣子。
里头躺着一个做工精巧的鬼工球,常安兴致缺缺的挪开眼,他还以为这是大娘子给公子做的护膝呢。
原来是个鬼工球啊,这东西要多少公主府里没有,实在是没什么新意。
常安瞧不上眼这鬼工球,萧承宴却视若珍宝。
宋婉清本就没多少体己钱,这象牙雕的鬼工球又价值不菲,但这一个都要花去她大半身家,宋婉清却给自己买了这样贵重的东西。。。。。。
萧承宴阖下眸子,紧紧握住那鬼工球,他抿着唇,脸颊因激动染上红色。
常安偷偷瞧了萧承宴一眼,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了他一人,萧承宴细细端详着那个鬼工球,触感温润,色若白玉的确是极好的物件,他心中思绪繁杂,诸般念头涌上心尖,到最后只化作一声清浅的叹息。
常安在外叩门:“主子,大理寺申大人传信来邀您去议事呢。”
杨明生贪墨一案他查了许久,杨明生在户部浸淫多年,行事缜密,自是不会轻易叫他们抓到证据,他和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