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转,手中的短刃亮起猩红的血光。
元彭顿了顿,又笑道:“对了,还要多谢奎老仙君的神器,之前本想通知你一声,却没有找到你,此事一毕,天君必有赏赐。”
奎老忧心之极,恳求道:“元彭神君,麻烦您回禀天君明察,灵渊绝不可能做出违背天法的事情,之前螣翀一族的事情也有误会,我们……”
“够了,”袁鹏伸手打断他,“情况如何,我们自己会判断,这段时间该探查的证据,我们都已了解到,如今的决定,也是天君与诸神官商议许久得出的,奎老仙君无需多言,请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天务。”
说着便与一众神官拉开阵势来,眼看就要出手。
灵渊君听明白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不是来欣赏我的,是来杀我的。”说着又朝奎老道:“老疯子,你放心,这些凡修的小神仙,没有那么容易杀得了我。”
奎老完全没有放心的样子,一脸绝望之色。
灵渊君看见他的脸色,不解道:“看你这副样子,怎么好像认定我必死一样呢?嗯……我刚刚听见你们说了什么神器的事,难道你帮他们做了个一定能将我杀死的东西?”
奎老心中愧疚悔恨,说不出话来,不敢去看灵渊清若碧水幽潭的眼睛。
“好哇,”灵渊君见他这般反应,气愤道:“好你个老疯子,我不过骂了你几句,你竟然联合外人来杀我。”
元彭不能忍受他俩你来我往,完全忽视这么多神官的存在,更无法忍受那带着轻蔑意味的“凡修”二字,他手中凶刃骤鸣,衣袍被爆发的灵力鼓起,直冲宝座上的灵渊而去。
但只在一瞬间,原本悠哉坐在殿首的灵渊已不见了影子,他猛然一怔,灵力一滞间,消失的灵渊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且牢牢攥住了他握刀的手腕。
灵渊君对着他粲然一笑,道:“这位神君,我相信奎老的杀器很厉害,但你的功力不够,好像刺不到我啊。”
元彭面色阴沉,任由灵渊君将那短刃夺走,收在了袖中。灵渊君一边把那东西藏好,一边道:“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乱玩的好,乖,让我帮你收着。”
元彭虽然也位列神君,但要论单打独斗,绝对赢不了这天诞之神,灵渊君看似轻松的钳着他的手腕,他却下了死力也挣脱不开。
但元彭好像并不焦急,他盯着灵渊,施施然道:“灵渊神君果然厉害,我都尚且奈何不了你,那金陵阮家的一众凡人,死在你手时,也不知该有多么绝望。”
这句话简直如同霹雳一般,将灵渊君整个人劈得一震,他震惊道:“你说什么?阮家怎么了?”
元彭无视几乎要被他捏碎的右手手腕,故意不解道:“咦?灵渊神君怎么来问我呢?难道不是你因为垂涎那阮府的公子,求而不得就狂性大放,杀了人家全家老小吗?啧,真是惨不忍睹,所以你以为,天君为何会下斩神令杀你?只因你做出的事情,实在是人神所共愤!”
灵渊君脑中嗡然作响,怎么会这样?阮家的人已经……那阮梦深岂不是也出事了?
正在慌神间,忽听得奎老厉声嘶喊道:“小心!”
他还没反应过来,元彭左手的利刃已经刺进了他的腹中,那短刃闪动着熠熠红光,赫然正是奎老那斩神杀器。
灵渊君霎时脱力,那刀刃一入血肉,竟似要将他一身的灵力都吸走一般,随之而来的,是如火烧虫咬、抽筋剥骨的剧痛。
元彭神君退开几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道:“现在这犯法的比执法的凶残,公差难办啊,不得不耍一点儿小手段,灵渊君,抱歉了。”
一位神官赞道:“元彭神君果然好计策,避免了与这邪魔一番恶斗。”
原来他方才被灵渊君夺走的那把短刀,分明就是假的,真正的杀器一直藏在他的左袖之中,正好趁其不备,一击即中。
元彭挥挥手,示意那神官不要多说,他伸手取过斩神令,朝着灵渊君一抛,道:“你自己的罪状,拿着上路吧。”
奎老眼见这一幕,目眦欲裂,他怒吼一声,一身灵力暴涨,竟将两个阻挠他的神官逼退了数步,他飞身上前,揽起灵渊,急急飞出了大殿。
神官想要上去追赶阻拦,袁鹏制止道:“不必,这东西我已在死牢寒狱中找罪神试过,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