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
秦庆东只觉得听到了笑话,“赔礼叫你个小丫鬟来,面儿还真大!”话音刚落,贺疆来到身旁,“二公子,大姑娘也是知道不妥,你与她是挚友,还请与四公子原谅则个,小王冒犯了。”
他拱手作揖,裴岸与秦庆东自然侧身不敢受礼。
“郡王客气,是内子性情鲁莽,冲撞了大姑娘,回头我定然陪着内子上门赔礼。”
贺疆颔首,“四郎谦虚了,时才不久,小王有幸与尊夫人有过一面之缘,说来尊夫人恭淑娴静,淑逸闲华,也是一明理宽宥之人。来日若有幸,还请贤伉俪不嫌弃,到舍下做客,小王定然扫榻相迎,恭迎二位。”
“如此这般,裴四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郡王。”
贺疆又带着笑意,看向秦庆东,“二公子定要一同前来,虽说都在京城之中,从前往来不多,确实生分了不少,甚是可惜。”
都是客套话,但秦庆东也不怎么耐烦。
碍于身处黄家宅院,黄执与刘伏苒也在不远处招呼客人,不然他一想到眼前这道貌岸然的男人,就觉得恶心。
蜘蛛潭深处那片竹林里所见所闻,他几乎要恶心的吐出来。
上一刻还搂着宋幼安那不要脸的玩意儿亲嘴,下一刻就给人打得鼻青脸肿——
勉强应付一句,贺疆见好则收,一步跨入门槛,与黄家老爷子坐在一处儿去了。
“无耻之徒!”
待人离去,秦庆东牙齿缝里蹦出这么四个字,裴岸失笑,“不值当。”秦庆东摇头,“还来赔礼,莫要使坏就是好事儿了。”
裴岸听闻,眉头紧蹙,本是要招呼阿鲁,可阿鲁年岁大,也不能去女眷这边,索性喊了春哥。
“你年岁小,去里头问问玉燕金蝶,少夫人可还好?”
秦庆东这才反应过来,扇子敲在春哥小脑瓜上,“机灵着些,别让旁人看出端倪,问明白快些出来禀报我与四郎。”
“是,小的明白。”
春哥像条泥鳅那般,黏上个丫鬟,撒娇卖痴的也就跟着入内。他入了饭厅,这里摆着七八张圆桌,此刻大半坐满了人,满眼看去,花红柳绿一大片,可还是一眼找到最为耀眼的女子。
刚要到跟前,秦老夫人就看到他灵魂的身子,一招呼,秦老夫人边上的婆子就过去揪着耳朵抓来。
“混账,这是什么地儿,你来作甚?”
春哥连忙要跪下,那婆子却揪着耳根子不放,“好生与老夫人禀报。”春哥眼珠子一转,满脸委屈,“四公子差使小的进来唤玉燕姐姐出去说话。”
秦老夫人一听是裴岸使来的,不好得再训他,但也颇为哭笑不得,“你请个丫鬟进来喊不就成了,横冲直撞跟你主子一样混账,若惊着这里的夫人千金,可要不得。”
春哥躬身赔笑,像个小猴子一样,机灵活泼,单薄胸脯子拍得咚咚响,“老夫人您放心就是,小的可最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