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字眼,分开了楚忆都认识,合在一起,反而让人看不懂了。
东棠眼角一瞥,红着脸,眼神意味深长地道:&ldo;你买错了吧?&rdo;
&ldo;这不就写的金庸吗?&rdo;楚忆纳闷,边说边合拢书,把面上的字露给东棠看,&ldo;诺,你看,这写的……&rdo;
&ldo;我操!全庸!&rdo;
楚忆骂道:&ldo;这他妈全庸是谁?真买错了!&rdo;
东棠:&ldo;这书值五块钱吗?&rdo;
楚忆暗骂了两句,&ldo;呸,值个屁!&rdo;
东棠撑着地就要站起来;&ldo;走,我带你找卖书那人去,叫他退!&rdo;
楚忆把人拉住:&ldo;算了算了,估计早跑了,就当买个教训吧。&rdo;把东西往地上一扔,书页中还夹带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看材质好像还是从哪张海报上剪下来的,估计是之前看这书的人留下的吧,如树叶般飘零落在两人面前。
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相拥在一起,没头没脸,就两个身子,搂抱着,激情相吻,再往下就看不见了,模糊不清,或许是被&ldo;那人&rdo;给摩花了吧。
两人乱了阵脚,手足无措。这刺激、充满着青春期荷尔蒙的气息充斥在两人之间。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实打实看见这东西,内心里那股邪火,已经蠢蠢欲动了。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当然那天两男孩儿啥也没干成,无非就是凑在一起胡闹。
院子里最高的那棵黄桷兰,快入秋时开了最后一波,平平淡淡的香味铺满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江茵隔老远就跟东棠打招呼:&ldo;幺儿,今晚上想吃什么?&rdo;
东棠无可奈何:&ldo;……&rdo;
江茵瞪眼:&ldo;叫你幺儿还不耐烦了?&rdo;
楚忆对上东棠无奈的眼神,若有所思地道:&ldo;你妈对你还真好。&rdo;
东棠无言,他也不是不啥都不懂的蠢蛋,这种情况下也却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楚忆的情况大院儿的人都了解,父母在外地,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见了这些母子情深的场面,终究是有些惆怅。东棠真不会安慰人,看着楚忆逐渐低迷的情绪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此时,奶奶从门口的传达室里接了电话出来,迈着蹒跚的步子,可满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眉头舒展,眼含笑意。江茵恰巧路过,瞧见奶奶欢喜的样子道:&ldo;有什么事儿您这么高兴啊?&rdo;
&ldo;儿子和儿媳妇喽!&rdo;奶奶喜笑颜开,每一道皱纹里都透着喜庆,&ldo;今年要回来啦,算了算哈,都快有五年了吧!终于落屋1咯!&rdo;
奶奶的声音算不上洪亮,可楚忆在奶奶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尖起了耳朵听着那个字眼。话音刚落,楚忆的眼神兀自明亮起来,背也挺了,腰杆也直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
东棠看见人情绪高涨起来,笑着安慰他,&ldo;看吧,这不就回来了吗?&rdo;
可楚忆度过最开始的兴奋劲儿,就笑不出来了。越是临近父母归来的日子,他就越发有些慌乱,神经整天都是紧绷的,连和东棠一起玩儿都没兴趣了,病怏怏得像地里焉巴的小白菜,可怜透了。
dvd里放着楚忆最喜欢的港片,他却打不起一丁点精神,眼神迷离地乱飘,就是看不进去碟片。
东棠闷闷地问:&ldo;你咋了?&rdo;
&ldo;我……我爸妈要回来了&rdo;楚忆有气无力地道:&ldo;我就感觉很不自在。&rdo;
&ldo;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见你父母吗?&rdo;东棠纳闷。
楚忆抓狂地媷头发:&ldo;哎,你不懂,我……哎……烦死了。&rdo;
东棠确实犯迷糊了,他本就不善于揣摩人的心思,跟楚忆认识以来,也从来摸不清对于这方面他到底怎么想的。
楚忆脑子里也犯浑。不知不觉,都快五年了。说不想是假的,多少次看着人家父母子女欢声笑语的样子,楚忆总是忍不住鼻子酸。别人开家长会都能有父母来,他回了家连爷爷奶奶都不敢告诉。无数次告诫自己,爷爷奶奶年数已高了,不能给他们惹麻烦,只能躲在被窝里暗自神伤。
这么久,反正也都过来了,楚忆现在早说不清心里对父母是什么感觉了。
是想念吗?好像是又不是?是依赖吗?更不会了,毕竟都快五年没见看,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吗?是渴望吗?可这么久了,他都早已经明白,这种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就像不知道怎么去人交流一样,亲子之间谈不上形同陌路,可那点感情基础,也随着时间消磨殆尽了。
东棠不忍心看那人忧心忡忡的模样,盘起的双腿伸直了,把楚忆的头放在大腿上,轻轻给他按压太阳穴。楚忆正累着呢,枕在东棠大腿上,享受那人干燥舒爽的手指按摩,一下一下地点在脑袋上,难得的舒服传来,紧绷的神经总算稍微松懈了一些,不免觉得更疲惫了。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东棠的手指骨节已经略微突出,粗大有力,却又温柔似水地游走在楚忆的脑袋上按压着。看着正在小憩的楚忆,东棠回想到那天晚上做的梦,梦里的他也是这样躺在他腿上,后来……
想着想着,东棠发现自己又起来了。
抬眼看见楚忆枕在自己大腿上,那人的后脑勺隔着裤子贴在大腿肉上,肌肤相亲。楚忆的后脑勺随着呼吸的节拍微幅度颤动,炙热的体温传递到东棠的肌肉上,再到胯骨,一道电流从全身流过,整个身子转眼间肌肉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