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沈棠也笑。
“我说你,我怎么一走开你又跑到这里来了?在上面干了什么坏事?”庄墨离知道他很痛,也知道他呼吸困难,但是他想跟他说说话,而不是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在疼痛里挣扎。
沈棠微笑道,“谁叫你去那么久,我睡着又醒了……都看不到你,我……我生气。”
“下雪了所以堵车啊,太任性了,”庄墨离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却还是憋着泪,跟他胡扯,转移他的注意力,“下次啊,我再也不一个人去那里了,我把你揣在怀里一起带去,免得你尽会找借口……”
“好。”沈棠说完,握着他的手骤然捏紧,他的身体弓起来,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汗,他突然开始无意识的哭起来,“疼……墨离……我疼……”
庄墨离抱着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决堤,“我知道,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再坚持一下下好不好?”
“好……”
所有的……都答应你。
大雪静静地下了一个冬天,从平安夜到春节,甚至到元宵。
天地好像成了一个巨大而寂静的坟场,埋葬所有的一切。
接到喜帖是元宵过后的第五天。
花了一个深冬的时间,赶在冰雪消融之前,欧殊终于还是把自己深爱的女孩留在了自己的世界。
婚礼定在名扬会馆,欧殊没有家人,一切都以刘佳玉为重。但是尹寒枝也没让他吃亏,赶在他们结婚之前认了干儿子,以新郎亲属的身份给他镇场子。
婚礼一应珠宝首饰全都被宴世承包,宴倾城还亲自设计了他们的婚戒,让欧殊受宠若惊。
傅慎司则主动请缨做了他们的司仪,庄墨离坐在宾客席,看着他。慎司今天看起来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为佳玉。
他自己?庄墨离看不透。
所以最后的最后,还是那个当初倔强的衷一的女孩子赢得了胜利呢。
欧殊,何其所幸。
“欧殊先生,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愿意一辈子尊敬、爱护刘佳玉女士,让她永远开心幸福,永远做她自己,永远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吗?”
好长的誓词……刘佳玉紧张的看着欧殊,欧殊与她双目对视,深情的说道,“我愿意。”
“刘佳玉女士,你愿意嫁给欧殊先生吗?”
“我……”的这么短?刘佳玉忍不住朝傅慎司看了一眼,他悄悄的对她做了个鬼脸,逗得她笑起来。
握住手臂上的渐渐加重,刘佳玉心中一暖,把脸转过来看着欧殊,说出她梦寐以求的三个字,我愿意。
“走了,抢捧花去了!”身边一直安安分分的人突然兴致高亢起来,拉着他跟着一堆待婚少女往外跑。
庄墨离看着他又长了些的头发,无奈的跟着他,“一群小丫头你也跟他们抢?”
“我也要结婚!”男人欢快的叫道,把一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庄墨离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松开他的手,“沈棠,你丫消停点!”
尹寒枝在背后看着他们,欣慰的笑了。
都柏林的海港与天连成一片,郁金香的香气混着海风惺咸的味道,在鼻尖糅合成一股奇异的芳香。
“你跑慢点,能走非要跑啊!”自从沈棠出院了之后,庄墨离就彻底成了他的保姆,时时刻刻提防着突然变成小孩子心性的沈棠又做什么挑战他心理承受能力的事。
他的心脏虽然已经不排斥了,但是毕竟不是他的,虽然医生说以后他就跟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用了别的心脏,还能一样吗?
“你走太慢了,要不,我背你吧。”沈棠说着就在他面前蹲下来。
“背什么背,我又不是没长腿!”庄墨离笑着走过去俯身拍他的背。
“请不要剥夺我背媳妇儿的权利谢谢。”
“大街上、啊!”庄墨离还在说拒绝的理由,沈棠已经强硬的把他背起来,还故意摇晃了两下,惹得庄墨离只有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竟然偷袭!”庄墨离不敢把手松开,埋头隔着衬衣咬他的肩膀。却还是没下去口,只象征性的咬了咬,便把泛红的脸埋在他的颈间。
他们定下的酒店就在距离港口不远的地方,沈棠一直把他背到酒店门口才放下来。
“这房间可以直接看到海。”庄墨离走上阳台,对面白色的海鸥正成群的飞过港口上一艘艘游轮的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