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声十分的低沉,却又快得让人心惊肉跳,仿佛飓风掠过沧海,藏着摧枯拉朽般毁灭的力量。
我听着非常不舒服,却又不好让秦北屿停下来,他沉醉于音律中,指尖像在洞箫上跳舞。
其实这个画面好美:漆黑的洞箫、雪白的锦袍,与绝色无双的男人,仿佛与世无争,却也高处不胜寒。
我不想打扰他,便遥望着远方海面,尽量保持着平静。
只是踹在兜里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萧声像是一把利刀,强行划开了我身上尘封的一些东西,是毁灭性的,可我又想不起。
所以我浑身都在疼,是那种爆发性的疼,一阵又一阵,疼得我两眼发黑。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拽着秦北屿的袖袍道:“秦北屿,别吹了,您别吹了,我难受!”
他转过头微微一愣,神色凝重起来,抚着我的脸像是在说什么,可我却听不见。
我真的一个字都听不见,耳边只有那摧枯拉朽般让我瑟瑟发抖的声音。
我顿时就慌了:“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我听不见啊!!”
秦北屿好像在喊我,抚着我的双肩喊,然而我只看得到他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
我不知道是我听不见,还是他说不出来。
剧痛从我四肢百骸传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般冲向头顶,疼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秦北屿,秦北屿——”
我想去抓他,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我这是要回去了吗?
就在这时,秦北屿忽然飞身扑过来双手抱着我,随即,我便看到我在他怀中灰飞烟灭。
轰——
惊雷声震醒了我,我睁开眼,还盘坐在床上,是入定的姿势。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打着旋儿吹,风雨飘摇。
我没关窗,雨点子扑进来打湿了好大一片,地上都积水了,我半边身子也淋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