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秋听到他们在谈论宋归帆和南宫蝶的事,脚步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听。虽然她不是很想见到宋归帆,但这并不妨碍她听故事。这时,有个娇蛮的女声插了进来,语气极为不满:“说好听是不离不弃,说到底还不是厚脸皮死缠烂打,那同光仙尊就是着了那个狐狸精的道了。”哦?说话的应该是某个宋归帆的追求者。笛秋路都不着急走了,专心地听八卦。郁印白一下领会到了小天道的意思,看她那悄咪咪的样子,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她还是一样喜欢看热闹,既然如此,他便陪着她吧。“你谁啊,说话一股酸味,莫不是看人家绮月仙子要和同光仙尊结为道侣嫉妒得发酸了?”“若我是同光仙尊才不会看上你这种人,不仅如此,我还会躲得远远的,嫌酸。”那个男修半点不带怕的,直接还嘴,战斗力还挺强,专门在人心窝窝上戳刀子。女修气得急赤白脸的,更说不过他,最后选择灰溜溜地跑了。笛秋看着那跑开的女修,有种打开新世界的感觉。原来可以这样骂人,半点不带脏字。再一看那男子,有点脸熟,他身上有青鸾羽妖一族的气息。她见过的青鸾羽妖只有一个,羽轻。可是在她印象中他是个正直赤诚但是有点嘴笨的少年,怎么今日一见,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二十年过去,他样貌虽然没有多大改变,但身上的气质变了不少,更有肆意少年的味道,好像经历了什么蜕变一样。不过,他出现在这里也说得痛,南宫蝶救过他一命,他来参加救命恩人的婚宴无可厚非。郁印白比笛秋更早认出来。原因无他,他认识的人不多。笛秋没有选择去打招呼,而是转身离开了。羽轻看到了笛秋,他觉得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她是谁,直到她走远了他才记起来,等想找人时却连一个影子也没看见,他只能做作罢。许是在天道府邸憋久了,笛秋今天玩了很久。因为虚空门办喜事,提前摆了七天的流水席,街上热闹得很。笛秋疯玩了几天,郁印白就陪了她几天,终于,道侣大典开始了。笛秋拿着请柬往虚空门走去,出发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是同过去做决断的时候了。“你说她会来吗?”说这话的是南宫蝶,她今日穿着大红色喜袍,眉间朱砂一点,人间殊色,眉目间的点点愁绪没有损她的容貌,反倒有几分弱柳扶风。她捏了捏腰间的玉佩,这是她紧张是下意识的动作。宋归帆把玉佩从她手中抽出来,改成从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充满力量,他露出浅笑:“师姐,你不用这么担心的。”“若是来了好好招待,没来我们这道侣大典也要办下去的。”宋归帆身上是同色同款式的喜服,他眉目如疏星朗月,像极了那些温润如玉的公子,望向南宫蝶的那双眸子满是爱意。南宫蝶想想也是,放宽了心。两人都知道郁印白那日是一心求死的,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来换取祂的苏醒。宋归帆的目光在她嘴唇停留了片刻,情意绵绵地道了句:“师姐,今天的你格外好看。”南宫蝶被他夸得脸色一红。宋归帆的眸色更深了。“那走吧,大家都还在等着我们呢。”她拉了拉宋归帆,声音有点小。“嗯。”宋归帆和南宫蝶一同迈过门槛。从此之后,你我为道侣,同进同退,相伴到老。“同光仙尊和绮月仙子来了。”听到唱和声,笛秋在人群中抬起了头,望向台上,宋归帆和南宫蝶相携着,缓缓到来,男俊女美,正如一对璧人。修真界结为道侣其实很简单,只要结婚契即可,能让宋归帆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只有那一个了。他很珍视南宫蝶,所以想给她最好的。笛秋看了眼台上的两人,彼此满心满眼都是对方,一举一动中都是是对彼此的珍视,可以看出他们是真的很爱对方。就在她出神时,手心被塞入什么东西,很强势,传来一阵冰凉,郁印白的蛇尾不知什么时候缠了上来,捏了一下她的手。她听到他说:“我在,以后一直都在。”笛秋心里的迷雾被剥开,她释然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她反手握住了郁印白的蛇尾,轻声道:“我们走吧。”在她离开后,宋归帆和南宫蝶上空突然出现龙凤的虚像,极为壮观。人群瞬间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