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属实是戳中郁印白的痛点了,他死死地盯着林一一,瞳孔竖立,寒光凛冽。他现在是蛇又怎么样?不是不信吗?那他早晚证明给他看?新人就是比旧人强。“什么新人旧人的啊?”笛秋还真搞不懂这两人在较什么劲。“没什么。”林一一转头,浅笑道。郁印白紧闭着嘴巴,缄默不语。林一一见郁印白周身散发着低气压,唇角勾起一抹笑。被拿捏了吧?我还不能治住一条小蛇吗?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郁印白至少都是对笛秋有感情的。我去,怎么突然觉得这么牙酸了呢?笛秋带着郁印白回房间了,林一一没跟来。就在她放下郁印白要离开时,手指被郁印白的蛇尾缠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会回来吗?”看上去很没有安全感。笛秋心底蓦然软了下来,好脾气地哄道:“我跟林一一先道个别,马上就回来。”听到她的保证,郁印白这才不太情愿地松开了尾巴。在笛秋走后,郁印白不太自在地卷起尾巴,躺在床上出神。鬼知道他一看笛秋要离开怎么就下意识地说了那句话,像个没断奶的孩子,真是丢蛇。还有那个不顺眼的家伙他迟早要还回去。还有那句“我是你的神明,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惹得郁印白抓心挠肺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有那个所谓的道友究竟是谁啊?一听两人关系就不错,她是喜欢他吗?笛秋也没想到自己的话搅乱了一池春水,意识到自己心乱了的郁印白立马止住了。那个谁说的也没错,他想再多也没有用,就他现在这个样子想做点什么都费劲,他不要当蛇了,他要当人。转来转去,郁印白想要修炼成人的心更强了。另一边,笛秋浅笑道:“看来今天就只能聊到这里了,下次欢迎你再来啊。”林一一秒懂,朝她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我懂,你是赶去陪那条蛇吧。”笛秋大方承认了。“他失去记忆,又只认识我一个人,估计会害怕。”林一一像听到什么稀奇事儿一样,道:“就他,还害怕?”笛秋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吧。“他都变成蛇了,还能把你‘勾’成这样,真是稀奇了。”林一一调侃道。笛秋无辜地看他一眼。她对一条蛇能有什么想法?顺鳞算吗?林一一走了。笛秋回到房间,郁印白窝在枕边,小小的一团,听到声响,睁开眸子。看到笛秋的那一刻,里面的戒备散了去,直起前半身,静静地望着笛秋。笛秋关心了一句;“睡不着吗?”“在想一些事情。”郁印白态度出奇的坦诚。笛秋不是很赞同:“你现在应该要好好休息,不宜想太多。”郁印白也没应他,反倒感慨了一句:“我发现我对你知道得还是太少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垂下了头,看上去有几分失落。这条小蛇这么多愁善感的吗?“啊?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呢?”笛秋还真是意外。郁印白从来都不是好奇心强的人,今日倒是反常的厉害。郁印白一噎。随后抬起头,定定地望着笛秋,眸中闪着坚定的光,铿锵有力地说道:“任何有关你的事,我都想知道。”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郁印白无比庆幸,他把尾巴藏了起来,不然看到的就是他那颤抖的尾巴,到时候小天道看到了估计是要嘲笑他的。他们两人现在关系尚浅,那个什么道友明显是笛秋的逆鳞,甚至可能是伤痛,他也预想过,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笛秋会大发雷霆甚至把他丢了,他想了想日后小天道可是要成为他的配偶,而他作为她枕边人,若是不明不白怎么会甘心呢。所以,他下定决心问了出来。这时候郁印白意识到名分这东西的重要性了,他眸中闪过一抹暗芒。看来,要快点定下来。短短几天,郁印白从一开始要报复她,到喜欢待在她身边,再到现在的想要和她在一起,转变得如此之快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刻的郁印白执拗得很,透过那双金色的眼眸笛秋似乎看到了郁印白那个炽热的灵魂,那个唯有在她面前才闪闪发光的灵魂。她扬起大大的笑容,软声道:“走吧,正好快到吃完饭的时间了,我们正好聊聊天。”“你这是答应了?”郁印白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她的纵容让他忽然良心发觉,小声道:“其实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