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茵装死了近半个月,就在她差点真给憋死的时候,终于有人打开了结界。
机会稍纵即逝,她从来没有如此反应敏捷过,结界才打开一溜缝儿就咻地一下钻了出去猛力狂遁,像是屁股后面跟着一打恶鬼般惊心动魄。不知道是不是留在里头的傀儡太以假乱真,或者那人压根没意识到她有能力逃跑,再或者她逃跑的身姿太英勇神武,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追兵追上来,她成功地呼啦用土遁术直遁数百里,来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出了地面后,叶茵一咕噜跌坐在了地上大喘气,眼睛半天才适应了外头强烈的光线。
这是……真的自由了么?
天很蓝,雪很白。
萦绕鼻尖的风带着雪的气息,清爽又新鲜,直吹得她飘飘然。就在她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人和人说话的声音,她下意识地立马化了自己的形,从空间里拿出衣服套上,警惕地站了起来。
几个军官带着士兵正在附近巡逻,忽的远远见一个女子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不由得纷纷掏出武器,小心地围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你们又是谁?这儿是哪儿?”被关太久,她的反应有点迟钝,按照她以前的作风一定不会让这几个人看到她,而是会先躲起来,过后自己去摸清状况,稳妥又保险。不过看起来这几个人都是普通人……算了,就这样吧。
为首的军官仔细打量了叶茵一番,感觉她似乎不是神经病,就回答了:“我们是巡逻部的人,你一个女人手无寸铁的,身上衣服也不厚,更重要的是连个行李座驾都没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很可疑啊!”
“是这样,我是异能者……”
就在叶茵转动眼珠准备扯谎的时候,那军官恍然大悟:“原来是异能者,欢迎欢迎!请问你是什么类型的异能者,可以展示给我们看一下吗?”
叶茵摊开掌心,一大簇火焰冲天而起,差点烧着他们几人的眉毛。
军官们见她真的是异能者,而且还是挺厉害的那种,顿时面上笑容可掬:“辛苦你啦,北边儿查的很厉害吧?亏得你居然冲破防锁跑过来了。现在协会还在接收报名呢,你跟我们一道走着。”
叶茵一头雾水,但她不好问太多露陷,只能乖乖地点头跟着。
若不是基地正门口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叶茵压根儿认不出来这样气派恢宏的基地就是以前那个灰扑扑缩着的第五基地。见她张大嘴一副极其诧异的表情,那军官十分得意地说:“自从我们基地和新协会结盟以后,这变化是日新月异啊!你现在来是正确的,以后咱们基地一定会是各基地中的老大。”
叶茵表面上附和称是,内心却波涛汹涌:新协会是个什么意思?她被困住的这段时间,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有种跟不上时代的感觉了?
她跟着军官进了基地里头,眼睛快不够用了。
不知那新协会是何方神圣,不过是与其结盟,被穆家父子糟蹋得快毁了的第五基地竟然有了些第一基地鼎盛时期的样貌,街道房屋什么的虽不如外头大门那般敞亮大气,居民也没有第三基地那么多,但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第五基地盘查比较严,不过她有军官带路还好,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第五基地C区,在一个办公楼模样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
“进去登个记,再接受检测就行啦。”军官说:“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多谢大人,您忙去吧,我自己能行。”
军官点点头,和其他人一道走了。
叶茵表面上进了那楼,实际上一转弯又闪了出来,消失在人群当中。这样冒失进去不行,得熟悉一下如今的环境。
经过几天的打听调查,她渐渐琢磨明白了这个新协会是个什么来头。当初白清写下名单之后,悉玉一直没有再露面,想必是去解决幕后人部下了?幕后人大部分爪牙在异能者协会,如此一来会内必定会有不少人伏诛,从而引起内部动荡,导致分。裂。
如果说旧协会算是稍微清醒一点的人的话,这个新协会明显就是一群疯子。
新协会会长公然宣称自己掌握了把普通人变成异能者,异能者强行晋阶十阶的逆天秘术,并以此为诱饵招兵买马,还颁布了“新世界法则”。
所谓“新世界法则”,就是异能者为尊,普通人属于中间阶层,修真者则是最低贱的存在的社会阶级铁律。这匪夷所思的定位一公布就引起了轩然大波,现在活跃的有头有脸人物中,好大一部分都是修真者,新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们砭得一文不值,岂不是赤。裸。裸打脸?岂有此理!
穆家父子往日受够了委屈,如今难得有机会翻个身,行事那叫一个邪魅狂狷。他们不但勇于和其他基地唱反调,更是奴性十足地表示百分百支持新协会的一切决定,并且不惜以身试术,父子俩皆从普通人变成了异能者。
这件耸人听闻的事震惊了所有人,就连嚷着要端了新协会的末世修真者组织“七圣盟”也顾忌起来。首都基地联合其他基地发起的抵制新协会运动形同虚设,被秘术吸引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局势也越发不明朗。
第三基地司令办公室里,叶语疲惫地整个人后仰在椅子里,长脚搭在桌上。
一阵风吹动了窗帘,她抬起眼,危险地半眯着:“谁?”
“我。”叶茵从窗帘后走出来。
叶语眼睛一亮,站起来朝她肩膀锤了一拳,险些把叶茵给锤地上去:“这大半年你死哪去了?”
“别提了,差点被人先奸后杀。”叶茵站稳身子皱眉道,想起那时的遭遇她就一哆嗦。
叶语笑疯了:“不对吧,就你这身手,该是你强别人啊。”
叶茵的脸色在黑暗中有些模糊:“我好像卷进了大麻烦。那人抓我很轻松,几乎是一气呵成,显然是精心部署过,盯着我有一段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