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外的天依旧低垂,怕是有雨欲来。夏季的雨,一来便滂沱,从无怜悯可言。然从不悲天悯人的萧煜此时此刻却跨坐马上祈祷夏雨不降。
“王爷,你是否认识安朱那位军师?”
萧煜脸色一沉,道:“为何有此问?”
裴绪之紧紧抓了抓手中的缰绳,朝他笑了笑,道:“王爷听到廖将军所言便笃定要挥师,莫非不是了解那军师才敢如此么?因而我想,王爷定是认识那军师的罢。”
“非也,不过是相信直觉罢了。”
“如此,那我是否亦应该高兴?毕竟江口有危是我随意指出,王爷相信,便亦是相信我了。”
“可以如此理解。”
裴绪之大喜,脸上洋溢着喜不胜收的笑意,这倒使萧煜颇觉刺目。
不过是面容有几分相像罢了,然终究是两处人儿,又岂可混为一谈?
萧煜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疲惫的将士,微微叹口气。转回头,望着地平线上幽幽暗光,心头坚定决绝。
大曜的土地,只可他来踏平。其余任何人,休想染足一寸。
第19章白纱
“报,安朱大军正在渡江,苗将军点兵出发。”
“依你打探途中所见,苗将军可能赶得及?”
“这······怕是······”
萧煜看了一眼听闻回答后沉默的白何,知他在想对策,便不发一言拉着缰绳与马儿一同低头前行。
当真,挡不住了么?
所谓后会无期,连隔江遥望的机会都无有,多么凄惨?
萧煜笑了笑,斜眼看了一眼眼神澄澈看着他的裴绪之,道:“绪之可怕?”
“王爷说笑了,”他提了提腰间佩剑,道:“仗剑江湖之人,又能保护王爷,有何可怕的?”
“想来,本王还欠绪之一条命呢?”
“王爷若要报答,以身相许如何?哈哈哈哈。”
萧煜看他笑得爽朗,亦跟着笑了,道:“只怕绪之所爱者女子也。”
裴绪之笑容忽而低迷几分,似是忽觉失礼,笑意又重新蓬□□来,道:“男女有何生分?不过是看所爱者何人也。”
“绪之倒是明白人。所爱唯一人,何管男女老少?”
“听闻王爷已立王妃,料想王妃亦是有倾城姿容罢。”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