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出了卫生间,就看见韩可已经正大光明地坐在了我的客厅。
“拜托,大姐你每次来能不能正常一点。”我用洗脸巾随手擦掉脸上多余的水渍。
“怎么?不欢迎?”韩可翘着二郎腿,那真是一双修长的大腿。
韩可穿的就像电视上被“偶然”街拍到的明星一样,脚上蹬着一双运动鞋,下身是一条我认为短得恰到好处的小短裤,上身穿着一件长袖连帽运动服,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墨镜,高高地扎着马尾辫。
唯一和那些明星有区别的是,韩可这是素图。
“不是不欢迎,只是大姐你能不能从门进来。”我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思维,防止眼前的小妮子猜出我在想什么。
“我是从门进来的呀,谁叫你不关门。”韩可放下了脚,正了正身子跟我说道,“来是找你有事。”
“大姐,你的借口也太拙劣了。”我内心里面这样想着,“你当然是找我有事,没事你会来找我。”
说出的话,与我脸上一副真诚愿闻其详的表情严重不符。
“我们有九七的线索。”韩可合着双手放在腿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至少隔着墨镜我是这样认为的。
再次听到“九七”的名字。
恍惚间,我才想起,我给了自己一个加入山海源的原因——自证清白。最重要的还是找回丢失的木盒,那本应该属于奶奶。
“可靠?”我感觉好像在一出谍战剧一样。
“非常可靠。”陪我演下去的是韩可,“据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传来消息称,九七一个组织成员前两日才去了孙晓妙医生师傅那里治疗。”
“孙晓妙?”听到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我回忆了许久,还是在韩可帮助下才想起山海源遇袭后,见到过得那个中山装医生。
“是的,孙晓妙医生说那个人还会去。”韩可继续说道。
“什么时候?”
“今天。”
“我们两个?”
“对。”
“那走。”
“走。”
韩可上门告诉我消息,很显然,除了跟她走,没有别的选择。
我的阳光自闭症,往往不想再在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
上次博物馆的经历后,我渐渐知道韩可的行事作风,那种干什么我行我素的主。
我抓紧时间收拾了下,随着韩可下了楼。
出发前,我其实一直还有一个疑问。
“我们真的有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
不过在车上,我问了韩可另外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冷吗?”
现在好歹已经由夏转秋,天气也越发有了凉意,街道上已经很少有人和韩可一样清爽穿着。
不出所料的是,换来韩可一个白眼,又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然后告诉我:“有借灵在身上,四季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孙晓妙医生师傅的家,在市区一条偏僻的胡同里,胡同很好找,市中心一个殖民时期留下的教堂旁。
很多医院都建在教堂的旁边,我觉得一方面是历史原因,可能另一方面是因为大家死后都想就近进天堂。
可能有些人死了,都嫌走得太远。
俗话说,医者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