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眼睛到了晚上就不太看得清。”
“夜盲症?”
“可以这么说。”
季含消化了这个事实,返回去扯过他的衣袖,牵他上楼。
黑暗中走得如履薄冰,踏过最后一步台阶,把人带到房间门口,手指一松,手腕却被紧紧握住,她身体僵硬,脸上却一派轻松,“再怎么害怕,也不至于抓得这么紧吧?”
他无视她的话,手上力道不减,“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讷讷不语,心里狂叫,程同学啊,你怎么不顺着台阶往下跳呢?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雨丝夹着风飘进来,摆在墙角的落地花瓶看起来摇摇欲坠。半晌,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回答不出来?也好,至少不是一句无关痛痒的‘挺好的’。”
季含松了一口气,“我先回房间了。”
一闪而过的电光让眼前景象清晰片刻,一声巨响,却不是花瓶碎裂的声音。
季含眯着眼睛看着抱着花瓶半跪在地上的人,仔细辨认,颤巍巍地问道:“你没事吧?”
“卧槽,摸黑上洗手间也就算了,舍身救花瓶是几个意思啊,不行不行,震得我膝盖发麻。”宋晚痛得嗷嗷叫。
季含快步上前扶起宋晚,把她抱在怀中的花瓶放回原处,关好窗户。
程怀远坏笑:“青花瓷价值不菲,不枉你舍身相救。”
第二天早上起来宋晚揉着膝盖问季含昨晚是不是打了她一顿,季含一惊,心想这怕是把脑袋也给撞了。
宋晚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指着她说;“撞破了你的奸情才对。”
季含:“……”
内心戏十足的宋晚继续她的表演,捂着被子泫然欲泣:“你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收买人心?”
季含把红花油一扔,转身就走,身后宋晚嚷嚷:“你不能破罐子破摔呀!好歹给点封口费呀!”
一楼餐桌上早已坐着人,苏沐和苏植两兄弟人手一本专业杂志,厨房里乔月欣在做早餐,季念正在清理冰箱,嘴上抱怨道:“怎么我们一来就停电了?”
季含笑道:“正好,中午把冰箱里能用的食材都做了。
”
“可是下午不是要来客人吗?”
想起昨天宋晚说有剧组要租场地的事情,季含笑说:“不要说得好像没电就不能活似的嘛。”
苏植进厨房端早餐,语气轻松:“不用担心,程少爷能搞定。”
这才发现程怀远不在,正在疑惑,就听见乔月欣不满的语气;“怎么让他一个人去修理,你怎么不去帮忙?”
“千真万确我说要去帮忙的,这不是被嫌弃了吗?”苏植喊声冤枉,很委屈。
正说着,程怀远提着工具箱从外面进来,袖子挽到手肘处,手上沾满了机油,径直走向盥洗室,同时不忘吩咐道:“把电闸打开。”
苏植得令,跑去楼梯间旁的电闸开关处,不一会室内的灯亮了起来。
程怀远习以为常地解释道:“线路老化的问题,有时间请专业的技术人员来一趟吧。”
季念戏言:“你不就是专业人员吗?”
下午的时光来得格外地快,左右无事,季含便参观了一下这座别墅,发现二楼的书房十分令人向往。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自小家中唯一不缺的就是书籍,但在这里看到许多未曾拜读过的原版书,让她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