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空隔着窗帘灰蒙蒙的,没有太阳。
林知安搓搓眼坐起来。
这一晚上她醒过来好几次。
一想到外面有陌生人她就睡不安稳。
即使门是锁着的,依旧不自在。
她站起来敲了敲压麻的腿,拔出安全插销,打开一条缝,轻手轻脚走出去,想看看那个人。
这种感觉就像前一天夜里捡回一只受伤的小猫咪,第二天看它死没死一样。
男人修长的身体窝在沙发里,本不宽敞的空间几乎被填满了。
他身高应该高于185,宽肩窄臀,头身比很好。
林知安踮着脚尖来到茶几前。
男人唇色比昨天红,薄薄的两片,不笑时看着有些凉薄。
他睫毛很长,盖下两页阴影,许是内双的关系,此刻眼皮上有两道细长秀气的褶。
他实在太安静了。
像没有了呼吸。
林知安靠近他,鬼使神差伸出食指,去探他的鼻息。
男人蓦的睁开眼,抓住她的手腕。
林知安心口猛地一跳,鼻翼扩张,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
他眼里有红血丝,看起来也没睡好。
注视她的黑眸直白幽静。
“我……”
林知安想解释点什么,然而突然什么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就在她紧张得呼吸急促时,男人倏然笑开,温和询问:“是不是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
见他笑,林知安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某一瞬间,她还以为他生气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
不过她几分钟前的行为确实十分失礼,若换成是她,指不定早跳起来以为对方图谋不轨了。
“对不起……我,我怕你……”
那个词有点不祥,她抿抿唇不敢看他。
男人薄唇微勾,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好似一点都不避讳:“你昨天做的很好,我其实伤的不算重,不会死。”
他一松手,林知安就迅速退后了两米。
被握住的那处烫得惊人。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完全不一样。
即使他还在生病,抓着她的力道一点也不小。
林知安扶了下眼镜,手腕肉眼可见红了一圈。
她揉了揉,犹疑地提醒:“你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