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变亮,国公府外的动静就大了起来。
楚慕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从容地走进全副武装的铠甲士兵中间:“走吧,我跟你们去大理寺。”
刑部是隐王的地盘,在那里楚慕一点便宜都讨不着,他才不会傻了吧唧地自己往火坑里跳。
“奉皇上之命,当抓刺客朝暮入刑部大狱,而非大理寺。”
开口应话之人是个面目阴贽的将领,老八暗暗告诉楚慕,这人是洪太师底下的狗。
楚慕了然一笑:“照大夏法度,刑部执掌刑罚,大理寺才是主掌审理,秋风崖一案暂未审清结果,就要把我投入刑部大牢,你们当真是目无王法么?还是说,隐王陛下要带头废除此法?”
那将领阴险一笑:“法是不错,只可惜朝暮你忘了一点,刑部对平民有直接行刑之权,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进大理寺?”
“他是我徐止将娶之妻,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这般同国公夫人说话?”
南蓦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执剑于腰间,身着一身朱红官服,大步流星走至楚慕身边站定:“夫人,我陪你一同前往。”
楚慕:……
【救命救命救命!我的清白我的名誉!我今天要是应了他,那日后岂不是都要跟他当夫妻?傻大个看到了得怎么想?】
解也不在也就算了,现在他都跟过来了,在上个位面,楚慕可是跟他拜过堂的。
楚慕是个很有职业道德感的人,一个位面的感情一个位面了结,绝不拖泥带水。
但是像解也这种跨越位面追过来的情况,楚慕也是头一回遇上。
他倒不是因为羞耻感,而是担心解也那傻大个会冲出来跟南蓦干起来。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南蓦忐忑不安地听着楚慕在心里的单方面抓狂,精准地捕获了三个字“傻大个”。
那是谁?慕慕怎么能叫得那么亲密?
一股浓重的酸涩布满了南蓦的口腔,他伸出那只背在背后的手,紧紧地揽住了楚慕的腰:“夫人莫怕,区区虎贲中郎将,料他也没那个胆量。”
“镇国公,您——”这中郎将发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南蓦居高临下地睨他:“怎么?你有不服?”
中郎将紧咬下唇:“末将不敢……”
“那便走吧。”
南蓦非常强势,揽着楚慕就走。
箍着他的力道还很重,好像怕楚慕会逃走一样。
南蓦走到国公府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陈旧肮脏的囚车。
中郎将还指着囚车朝楚慕道:“请吧。”
一股怒意猛然烧至心间。
唰!
一道破空的寒光劈向囚车。
咔嚓。
囚车应声从中间破成两半。
“镇国公你简直目无王法!”虎贲中郎将一再被抹面子,已是十分气愤。
“呵,”南蓦冷笑,剑锋指向中郎将,“再敢对吾妻不敬,你就同此车一般下场。”
“徐止”的双眼犹如望不见底的深潭,中郎将只是短暂地与其对视,便是一阵难以克制的惊战。
他闭上嘴巴,默默退到一旁。
“去牵马车来,”南蓦朝护院吩咐,“要最舒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