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还要张口继续说,谁知还未开口,就被哑婆婆拍了下胳膊,又指了门口,意思让他出去。
看他不动,哑婆婆直接上手,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
轻风……
也只好出去。
哑婆婆也出了一趟屋子,等回来时,端着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进来,让她吃些东西。
锦鸢盯着,从罩着的外衣下伸出手,想要将粥碗端起,才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栗,竟是连一碗粥都端不稳。
在轻风离开时,那一席话已经让她心里已彻底乱了。
她死死扼住那些闪过的念头。
但身体却藏不住这些情绪。
哑婆婆伸手,替她端起粥碗,又捏着勺子,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白米熬煮的稀烂,粥汤色泽乳白浓郁,散发着清香。
哑婆婆啊啊的出了两声,催促她快吃。
口还未张,忍着的眼泪先一步落了下来,跌入勺中的白粥里。
哑婆婆一边喂她,一边用帕子掖去她哭出来的眼泪。
一碗粥喝下去,接着又是一碗苦涩的汤药下肚,婆婆捏了一颗膏糖喂她,连一丝苦都不让她尝到。
吃完后,哑婆婆又张罗着替她擦洗身体,换下被汗湿的里衣,做完这些后,婆婆才抚了下她的肩膀,目光慈爱如长者,指了下床铺,让她快些睡觉歇息。
哪怕不通过语言,锦鸢也能接受到温暖的善意。
“今夜辛苦您了…”她垂下眼睑,低着声说。
婆婆似是笑了下,发出一丝气声,扶着她躺下去,又盖好被子,在她额上探了下后才起身离开,回了屏风外的长榻上卧下。
烛火被挪走,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但心底情绪纷杂。
想起立荣的音容笑貌,她心窝口止不住的发疼,深知不该如此放任自己,但她终究…愧对立荣的深情。
这一晚,就当是她的赎罪。
其他的事情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在今夜想起,闭上眼忍着胸腹下细微折磨人的疼痛,等着药效起来,沉沉入睡。
这一觉,竟再无梦境袭来。
之后两日,锦鸢一直生活在小院中。
轻风也日日守在小院里没有离开过半步,锦鸢心中清楚,这应当是在监视自己。
但她也从轻风口中听到了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