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脀根据各种军情,判断自己身边一定有对方的间谍,但他不能现在就揪出来,相反,他还要利用他一下。邓氏父子的出发,是他大张旗鼓作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去了那里,而自己的行进,则是秘密进行。
直到现在,中军大营里还有着他的蘀身在打着他的旗号吃刀削面。
看着这山道,司马脀本就阴冷的双眼里冒出来一丝更冷的寒气,如果眼晴可以有内力的话,这寒气估计可以做份冰淇凌。他在进行最后一次的确认,思考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漏洞。
玉正平郭淮方向没有军报传回,应该是遇伏了。邓凡大张旗鼓出发,就是去遇伏的。两地都遇伏之后,对方会认为他们的计划业已成功,那么这里,地处两方中间的洪山道,就是他们精兵出击的地方。
行了,不会有错了,没什么漏洞。在这里,必能引出来敌军主将虽然牺牲了邓凡,但那也值得了。
“伏!”司马脀下达了军令。
善于统兵的将军,总是能以最简单的方式,使自己的部队完成最有效的行动。司马脀也是如此。在他的口中,没有任何冗杂的话,往往就是这么一个单字。
而这支部队,在这些时日的训练中,也确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指令方式。所谓“临阵换将,兵家大忌”,一个重要的原因也就在于此了。跟久了司马脀,知道他的一个“伏”字是伏兵在此的意思。突然换个人,来个“移”,知道的是向某处移动,不知道的以为是将军他的二大姨来了。
司马脀所部以极快的速度静静的伏在了洪山道旁,司马脀狼一样的眼睛则一眨不眨的盯着即将出现的猎物。
半柱香后,猎物出现了。
一支刘军精兵,在张飞的亲自率领下,来到了洪山道上。
张飞今年四十三岁,可以是正当壮年,精力十分旺盛,骑在战马之上,就像一只正在伺机而出的老虎。和他一比,原本也是精壮小伙的张苞张冲,就显的稚嫩很多了。
张苞现下在跟在张飞的身边,而张冲则正在东面山坡上打伏击。
没错,那支伏击邓氏父子的部队,头头儿正是张冲。
很显然,张苞对于弟弟还是有些不放心。作为长兄的他,在家里确实很能尽到一个作兄长的责任。十几年前曹刘大战时,刘备关羽张飞的部队都被打散了,就是年仅六岁的他,抱着还在襁袍中的弟弟,独自在徐州一带的乡间生活了半年多,直到在土城找到了张飞。
“父亲,冲弟他带兵经验少,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张苞小心的问。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侯。上了战场,就只能考虑战场。”张飞冷冰冰的回答。
“是。”张苞不敢再问。
张飞环视着四周,和司马脀一样,他也在确定着自己的方案。
方案没有问题了。但他凭着多年的直觉,却觉的现在哪里有些不对。
“父亲,怎么停下了?”张苞见张飞突然挥了挥马鞭,止住了行进的军队,忙上前问道。
张飞没有话。紧接着,他像一只嗅到了风中的不安之气的老虎一样,向身后的喝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