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念点头,容若说的不错,轩辕令泽或许真有这样的想法,但结果如何,却也不一定:“既然是千秋不世之功,那就没那么容易成,姑姑忙碌一场,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五国,岂是那么容易便能一统的。”容若淡淡一笑:“叶擎为帝之时,七位皇子相争,损国力,民生凋敝,数年恢复,方如鼎盛之时,与四国相比,尚有差距。且西楚如今鄢都洛家当政,叶氏皇族沦为提线木偶,重商之风日重,农日轻,若是斩断四国对西楚粮草供应,围之数年,不攻自破。”“不错,但也不全对,”轩辕念手指敲在桌子上,脸上的温润的笑容,许久不曾谈及五国国事了,“舅舅成为西楚丞相之后,鄢都洛家所有的商业实际上也已经成为了西楚的商业,人人都说西楚是鄢都洛家的西楚,可鄢都洛家的私财也在源源不断的流入西楚的国库。如今整个西楚的商业都在舅舅的运作之下,其利益已经到了最大。而且,根据森罗殿的月报,舅舅在一年前便不断的从四国买入大量粮草,若是现在真的开战,围之二三年,绝不会损其根本。何况,西楚虽重商,却也绝非农事丝毫不行,围之一年,便可弃商改农。”容若笑了笑,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而且,如今五国并立,没有任何一国敢真的围困另一国年,数月之间,天地轮转,年之间,其余各国定不会作壁上观。若是如此,如何破西楚?”“欲破西楚,先破鄢都洛家。”容若闻言一笑:“鄢都洛家为西楚轩若谋,女王丞相思南燕危“姑姑过于强势,她手中的权力,半分也不肯让给旁人,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姑姑当年的确是帮了黎川不少,可是,当黎川成为东虞帝的时候,姑姑,就该放手了。她害怕黎川做错,她帮黎川处理所有的政务,她爱黎川到了极点,生怕黎川出现一点点过失,可是她忘了,黎川,是她的夫君,更是东虞的帝!如今的东虞,只知政出轩辕后,不知帝为黎颍川。黎川对姑姑的确有感激,但十几年过去了,这感激还剩多少,有谁知道?这不满有多少,又有谁知道?帝党与后党,早晚有一战。姑姑这次出征,后党必会尽心尽力,而帝党,亦会殚精竭虑。姑姑若是败了,还政黎川的日子,就不远了。姑姑若是胜了,黎川对姑姑的感情,恐怕就更加淡了。”容若点头,轩辕令泽这一生,唯一看不破的就是一个情字,当年为了黎川,与北轩辕决裂,五国尽知,轩辕懿除其名,废其武功,逐出南燕,下令北轩辕众人不得与其往来,即便是轩辕懿死的时候,都留下遗言,轩辕令泽不得拜祭,黄泉路上,绝不受轩辕令泽香火。为了黎川,轩辕令泽失去了所有,可也因为黎川,她成为了东虞风光无限的轩辕后,掌一国之事,所以,她不敢让黎川去做那些重要的事情,她怕黎川毁了自己的心血,只有亲力亲为她才能放心。她固执地守着东虞的皇权,不允许任何人,包括黎川染指半分,她以为,自己是在守护自己的爱情,可是,黎川早已经被迫远离皇权。容若有些可怜这个女子,但还是问了一句:“东虞,如何破?”轩辕念淡淡一笑:“帝党与后党决裂之际,黎川若是能告诉姑姑心中所想,姑姑为了她的爱情,自然会让出皇权。到时候,凭黎川的心思,必然不会任用姑姑所用的人,而他自己的人,却也没什么能力。当然,姑姑的人,也并非是什么很有能力的人,姑姑需要的不是替她谋划的人,而是去执行她的命令的人。姑姑一生,独断专行,她唯一能听进去的,恐怕只有黎川的意见,可黎川,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暴露自己心中所想的。这样两个人,本就不该在一起。说远了,若是凭黎川的能力,东虞,不会强大的。”容若靠在椅子上,感觉甚为舒适,然后问了最后一个国家:“那中山呢?”轩辕念想起中山,忍不住笑了:“中山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中山已经连续出了三代昏君了,特别是如今的中山帝昭弦,继位五年,跟南燕已经打了大大小小二十余场战役。虽说南燕与中山是世仇,可是如此报仇心切的,我真是不曾见过,也不韬光养晦,也不厉兵秣马,只要他想打了,随时随地出兵,可他就算这么折腾,中山到现在还没让他折腾完,也真是厉害了。”“或许,他在等着一个一击致命的时机,五年的小打小闹,不过在试探我南燕的兵力。”容若的话一出口,轩辕念便愣住了:“的确有这个可能,若是如此,那中山很有可能会在东虞出兵之后,随东虞一起出兵。”容若也没了之前的不正经,脸上增添了一些严肃:“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