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举动。
郑小乖静静地看了一会,向后倒退了一步,忽然从在外面冲进两个医生。
“心脏脉搏减弱了!”
“快上除颤仪!”
病房里一片慌乱,哀恸。
顾父佩戴在脸上捂住口鼻的透明面罩里布满了白雾。
他双眼时开时关,通过一条缝隙艰难地环视周围。一只枯瘦的手艰难地向郑小乖的身影抓去,最后终是无力地垂落到床上。
“爸!爸!”
“爸!”
一阵阵哭声撕破病房屋顶。
顾珍珠姗姗来迟,见到门口的郑小乖匆匆瞥了她一眼,走进去便趴在顾父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
郑小乖感觉到有一层无形的隔膜竖立在中间,把他们的悲欢和自己隔绝成两个世界。
顾父死的突然。
葬礼在一周后举办,在顾母顾云的再三央求下。郑小乖在他们祭拜完离开后,悄悄献上了一束菊花。
郑小乖抬起头看看湛蓝如洗的天空,视线落在面前的墓碑片刻,终是一句话没有说转身离开。
顾母回头来寻找丢在墓园里的钥匙,见到郑小乖想哭忍住没有哭。
她伸出手缓慢上前,拉住了郑小乖的手臂。
“小乖,你还是来了。”
“你爸临终前想着看你最后一眼,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坚持最后十五分钟。”
“他有话想对你亲口说,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他想对你说什么,他想说对不起。”
顾母低头抬手抹泪,顾云将母亲温柔地搂进怀里安慰,他看向郑小乖,“还好,你最后还是来了。”
顾柏上前来质问,“你怎么能这么冷漠?这么绝情?”
“再怎么说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一滴眼泪也不肯为他掉吗?”
郑小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父亲。”
“在我的记忆里,是另外一个男人抱着我去买糖葫芦。他推着三轮车卖炒饭,给我支了一个小凳子让我趴在上面写作业。”
顾柏眼眶更红了,他倔强地瞪着郑小乖,“你真是无情!”
顾母哭得更厉害了。
她趴在顾云肩头,艰难地大口喘气,“她的记忆里也没有我,我……我没能为她做些什么……”
“我死了,是不是也是这样……我的心好痛啊!”
“节哀顺变。”
郑小乖丢下这四个字,从三人面前干脆利落的离开。
令人没想到的是顾父提前立下了遗嘱,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律师当众宣布遗嘱的时候,郑小乖才知道竟然有自己的一份。
顾父留了六分之一的存款给郑小乖,有三百万。同样拥有六分之一财产的还有顾风顾云,剩下的一半留给了顾珍珠。
遗嘱中写到考虑顾珍珠是女孩子,男人可以打拼事业,说了很多娇惯了她,不放心她,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早就成了亲生父女的话。
而这份遗嘱,竟成了顾家争夺遗产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