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现在!”时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拒绝他:“可以。”傅璨张开双臂,轻轻拥抱她,“小臻儿,不管我未来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对你说过的话都不会变的。”“你以后一定会是我的女朋友,我喜欢你,很喜欢,懂么?”“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傅璨的语气好难过,连说喜欢都带着难过。傅璨送时臻回家,他们打车去了学校后,才散步回家,这个季节已经很冷了。时臻被冻得发抖,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更是在催促他快点回家。傅璨和她挥手,眼睛里的情绪却越发伤感了。那些话,他不敢问出口。他不敢问她会不会等他,会不会原谅他。时臻朝门口走着,走了没几步就停下来想回头看他,却发现他还站着原地,跟座冰雕一样。她重新跑回去,仰着头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去,不冷吗?”“我想多看看你。”女孩儿被冻得发红的耳朵又染上了一层绯红,害羞道:“等开学了不就可以天天见了吗?”“傅璨,你是不是想我了?”“离不开我了对吧?”“是不是对我欲罢不能!”时臻仰着头,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傅璨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明明很伤心啊,可为什么她还说这种话来让他心软。“是啊,欲罢不能了。”傅璨走到她身边,垂着头看她:“所以,你不能忘记我。”“绝对不许忘记我,知道吗?”时臻颔首:“知道啦。”闻言,傅璨没有露出想要放过她的念头,只是深深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那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快说,时臻。”“”时臻被他缠得没招了,只能一字一字的重复给他听,“好啦,我不会忘记你,绝对绝对不会忘记你,好不好?”“我要忘记你,我就我就”时臻想了想,“我就越变越漂亮吧。”反正总会越变越漂亮的。闻言,傅璨冷不丁的低了头,笑的雾眼朦胧的。他实在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啊。都要离开了,还让她保证什么呢?傅璨回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果不其然,早已经有了客人在内。傅璨对于傅迦楠这种不请自入的行为实在是感到疲惫,一身的寒气。见他进来,傅迦楠也只是掀掀眼皮,表示看到他了。“你还没拿好主意?”话是带有鄙视气息的,傅璨知道。傅璨在洗手,听到他的问题,便把温水转变成冷水:“我想好了。”“我出,但是时间要由我来定。”“可以。”傅迦楠起身要走,傅璨在身后喊他:“小叔。”“她那边我自己会说的,你不用替我做什么。”“你自己能解决?”傅迦楠温声道:“你大概只会被她吃的死死地吧。”“我会解决的。”“那就好。”傅迦楠的眉头舒展开,他的原则只跟傅璨有关系。只要他愿意出国,什么都好说。这个假期应该是最没有感觉的一个了,高三下半年傅璨依旧还是不常来学校,成绩却在每一次的考试中逐步提升着。面对这个,她既开心又觉得压力很大。好在她专业课很好,要上s大应该没问题。终于要到战场上了。把准考证和需要的东西拿在手里时,时臻才觉得这一天是真的来了,发准考证的时候,傅璨也来了,所以她一眼就瞄到他的考场居然和自己是一个。她有点兴奋:“我们在一个考场诶!”“”“是啊,在一个考场。”“那你怎么不开心呢?”时臻不明白:“你不想跟我在一个考场么?”她想了想,不等傅璨开口,便自己抢先回答:“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一直看我对吧?”女孩儿低低的咳嗽了一声,随后拍了他肩膀下,笑道:“所以你要控制好你自己呀。”傅璨无力的捂了捂脸,心情很差。时臻临下学的时候还在想,傅璨是不是就是老师口中的那种心理素质不行的学生。“其实你不用担心呀,以你的成绩,上s大不成问题的,妥妥的。”傅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我知道。”“那我们明天考场见吧。”时臻朝他挥手,自己则跟虞锦书一起回家。六月份,天气已经闷热闷热的。早晨要出门前,祁父似乎比温茹更加紧张,一直在嘱咐她,“别做那么快,多检查几遍,我跟小茹就在门口,你一出来就看得到我们。”“千万别紧张啊。”时臻看他开车又絮叨的样子,忽然觉得他也是很可爱的人。小茹爱称么?时臻是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之前的大考试都会比小测验的成绩要好很多,她在开考前还在用口型给傅璨打气:“别紧张呀。”一连两天的考试终于在最后一门的结束下真正结束了。她忽然觉得很轻松,又忽然觉得失去了方向。不管好与坏,这都是她人生路上必经的过程。努力了才能不后悔呀。傅璨之前就发了信息给她,要她把考完试后的一小段时间留给他,所以她跟父母说了声后,就在学校的后操场等着他。又是一年夏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当做毕业旅行。她甚至在想,他会不会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去旅行的要求,毕竟她这次的考试自我感觉也是很良好的。她的大学,她的梦想,她的心爱的人。都圆满了。都齐了。人生似乎没有什么遗憾,她疯过了,努力过了,长大过了。可时光啊,它总是残忍的。那一天一直等到门卫大叔来催她,她都没有等到那个人。当天晚上零点,她只收到了一条孤零零地信息。和他再也打不通的电话号码。再见了。归来s市的夏天总是格外的闷热,大学四年,研究生一年,她曾是连续四年都被系里男生评为最无趣的女生,偏偏她长得美,按别人的话来讲就是白浪费她一脸的美貌。就连工作后,她都是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进入电视台一年后,她就被外派到临时负责一个全新的节目,这次回来也只是短暂的待几天。宿舍阿姨曾经对她是头疼了很久,怎么能不头疼,告白的人多,大半夜在宿舍下边又哭又喊又唱的,日复一日谁能受得了。她毕业搬走的时候,阿姨还特意赶过来帮她收拾东西。格外的优待。时臻有时候在想,那些放纵肆意的快活日子好像真的沉寂在回忆里了。临市到s市的距离很短,只需要一个小时,她每次回来都坐高铁,比飞机快多了。她这次回来,可是被人三催四请请回来的,她一身白裙,又踩了双小高跟,链条包背在身上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她出了高铁站后,一眼就看到对面那个捧着束玫瑰花的男人。“唔。”时臻捂着脸,她不想跟他说话了,也不想让人看到这种场面。都什么年代了,接人还搞送花这套?祁怀宇眼尖,一眼就看到她往人群里躲,迈着长腿三步两步朝她走了过去,紧接着一大束玫瑰花被他塞到了她的怀里。他嗓音微怒:“终于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家了!”“为了工作跑那么远,至于么?”说起这个,他就有气。当时她考入s大,研究生也是在s大念的,他还以为自己妹妹没有别人那样的上进心去看看外边的世界,谁知道,刚工作不到两年,转手就走的利索。言之凿凿——为了工作。祁怀宇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什么,不就是年纪大了,要被催婚了,所以你先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