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去而复返当然不是因为想她,他搞突然袭击是为了确认她心情无恙。而看到她一派轻松惬意地坐在室内一边啃柿实一边看书,便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来都来了,心情放松的他并未急着离开,把在灵山定了府居的事如实告之。
但把自己疑似和那段前尘旧事有关的疑惑埋在心底,只字不提。她一门心思让他入西天,若知道他也跟那件事有关,只怕会夜不能寐心急如焚耽误修行。
不明底细的元昭仅是提醒他高处不胜寒,对他在灵山定下府居一事不多话。他何去何从自有决断,她不想干涉,何况灵山并非一无是处,无需避如蛇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往往容易滋生情愫,但老实人不会。
长夜漫漫,与其枯坐对望无语,不如谈谈她禁足期间要修习的课业吧。云澜上神是个相当严厉的神,对外人秉持公事公办的态度,对自己人会更加严格。
他很好奇,对方会给出哪些无法攀越的天堑难题来督促她这位疑似前尘的故人上进?
只是,当看到雅室里的两面书墙,和某姑娘浑身怨念地从灵墟搬出几座书册小山堆时,他默了。等打开玉简、翻开书页大致浏览一遍内容后,他无语了。
“很难吧?”见他这副神色,元昭仿佛找到了知音。
楚晏默默卷好玉简,淡定地问,“他给了你多长时间?”
“三百年。”少得过分!
三百年,楚晏默默地打开另一卷轴,里边的内容依旧是三界法度条例,不禁疑惑。说实话,他有点捉摸不透对方的用意了,之前以为对方在督促她上进。
现在看来,禁足才是真正目的吧?背书抄写枯燥乏味,是为了锻炼她的耐性和定力?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沉重。”元昭一直静坐旁边观察他的表情,以为他在同情自己,“其实没什么,我边玩边读三百年应该管够,不难。”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读,能拖多久便拖多久罢。
“确实不难,”虽然对方的目的是禁她的足,可他认为有必要给她一点压力,楚晏颔首一笑,“百天足矣。”
言毕,将手中的卷轴完全摊开,施术将里边的内容化作浮字呈现眼前,然后走马灯式地旋转,一目十行。
元昭一看便知他要做甚,不禁袖手斜睨,冷冷地坐等他用事实打她的脸。嗤,他不就仗着过目不忘吗?她若有这本事,这禁足的惩罚岂是抄书那么简单?
这叫因祸得福,不幸中的大幸,尔等学神又怎会懂?她资质平庸,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爹的血脉和她后天的血汗努力。
不似他们天赋异禀,占尽优势……
是以,等楚晏看完一遍准备念给她听时,她捂住耳朵相当明显地拒绝他的好意。过目不忘是作弊器,跟他比岂不是找虐?
楚晏也不在意,另找一卷打开继续看,一边看一边摇头轻叹:不难,太简单了,若他是真君给她十天才算罚。
元昭斜睨:“……”你可拉倒吧!
但一想到他也是灵山之神,且在灵山定了府居。万一将来他和那些师兄们聚在一起……她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他还是赶紧上西天吧,少在南天祸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