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抚的刀高高举起,而后重重落在青石板上,吓得周围一干太监宫女软了腿。
“哼。”
王浮转身离开。
青石板碎成七八块,可见王抚手中刀的分量。
元昼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命太监将寝宫门打开。
寝宫里面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跑了!
徐钰跑了!
徐钰又跑了!
元昼怒极反笑,那一双儿臂粗细的红烛仿佛是专门用来讽刺他的,他恶狠狠的将凳子踢倒,旁边的小太监又吓得跪了一地。
“去通知御林军,找几个人今夜跟本宫去京郊盛放叛将徐暝骨灰的地方。”元鸣穿上外袍,白衣红裳在黑夜中分外扎眼。
大太监六乐赶过来道:“殿下,现在天色已晚,路上行走并不安全。再说那徐侧妃身上又没有银两,雇不起车马,等到了京郊至少要两天以后了。”
元昼将袖口扎紧:“两天?以他那个速度,明日午时过去就难以见到他的人影。日行百里,你当徐家军之前的事迹都是虚传的吗?还不快去!”
不过两刻钟,御林军已在东宫角门集结完毕。
元昼上马,御林军副统领林渊道:“殿下,我们应当去哪里?”
“去京郊荒山司,不走官道,抄小道越快越好。”
林渊不再多问,带领十几个人跟随元昼一路夜行。
天大亮,徐钰停在荒山司的山脚下,身上满是泥泞和露水。
身上的太监服早已经脱下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当做拐杖,在山脚柳树上微微停靠休息。
靠了一会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枣泥糕来充饥,这一路上走的又快又急,行走时尚且不觉得如何,停下来方才觉得脚底火辣辣的疼,只怕是破皮了。
他顾不上查看自己脚底如何,短暂休息之后又往山上走去。
八月中旬,小径上落了些枯叶,徐钰踩在上面咯吱作响,更显得荒山空旷。
这里无人看守。
也是,罪臣骨灰,又何须看守。
只怕是每年七月十五连个祭拜之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