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同意,为什么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往家里面领人,我不同意。”
元鸣拿了三尺白绫挂在房梁上,脚下踩着谢庭的饭桌,双手扒着白绫:“要么他走,要么我死,谢庭,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自己看着办,你自己看着办。”
谢庭将手中的馒头放在椅子上,又转身出去端汤。
安康从外面溜进来跳上桌子摸了摸元鸣的鞋子,元鸣轻轻踢了他一脚:“下去,下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远远听着谢庭的脚步声从厨房方向传过来了,元鸣横着脖子开始号嗓:“不活了不活了,大理寺少卿谢庭抛弃糟糠之妻另寻新欢了,大家都来看看啊。”
谢庭将汤碗放下,汤碗砸在椅子上发出咔哒一声,元鸣闭嘴低下头跟谢庭瞪眼。
谢庭开口:“若是下来,今晚三次。若是不肯下来,今晚自己睡去。”
“好咧。”元鸣从椅子上跳下来,神清气爽,顺手拿过一旁的抹布就开始擦桌子:“我怎样都行?”
谢庭点头:“怎样都行,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好。”
吃完饭谢庭走到后院,房间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那个孩子应当是还在读书,京都那么多来考试的学生,他却唯独想要帮帮这个,兴许是像极了他之前刚来京都的模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元鸣从后面给他披上自己的斗篷:“那小孩子有什么好的,生的不如我好看,脾气看起来倒是跟你一个样,冷冰冰的,自己窝在那后面读书。”
“就是这样我才敢放他进来,走吧,咱们也该休息了。”
元鸣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谢庭,谢庭累极了任凭元鸣再怎么逗弄他都不再回应,元鸣轻轻拨弄着他的睫毛,看着他在自己身边熟睡。
谢庭,谢庭。
谢庭总不爱笑,每日里都是板着一张脸,就连今天哄人都是这样,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元鸣好奇,从指尖伸出探魂丝,一点一点从谢庭眉心之间伸进去。
二十一岁的谢庭板着脸在破旧的屋子中读书,拿着针线慢慢缝补身上破落的地方。
十七岁的谢庭身上背着一捆柴,慢慢走在山路上。
十四岁的谢庭跪在院子里面读书,抬头看着清润明朗的圆月。
十岁的谢庭哭着回到家中说书院里有人欺负他,却被自己的母亲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赶到屋子外面。
七岁的谢庭穿着孝衣,懵懵懂懂看着那口漆黑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