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让元宝金条去跑远些给你买点好的。不过说起来,这段时间你都住在这里,怎么不见他们来找你?”谢庭提笔抄诗:“真的是好久不见他们了。”
元鸣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不习惯他们跟着,再说我哥现在受伤了,我留下他们给我娘用了。”
“你也应该多回去看看,不要老跟着我待在这里,你哥伤的重吗?”
“还行吧,我回去他看着我就要生气,我还不如不回去。”
谢庭抄够了诗,拿出一份趣事异闻来,坐在灯下仔细看。他看到中缝里有一篇报道说的是渡渡江流域丢失幼童的事情,下面还跟着几个道士的理解评论以及应对方法,谢庭觉得有趣,喊元鸣道:“你过来看看这个,这些道士说的跟真的一样。”
元鸣懒洋洋得看了一眼就扔在桌子上:“不看不看,这么黑的天看这个你不怕花了眼。”
“趁着时间还早,倒不如跟我做些事情。”
第二天元鸣便找了个借口回家,谢庭算了算上个月元鸣也是三四日离开的,直到过了十六日才回来,这么一算,两个人赖天天在一起的日子,一个月里面也不过是有半个月。
那天谢庭照旧在屋里看自己的趣事异闻,听到外面有人扣门,他急匆匆套上披风就去外面开门。
开门见到的是一眉眼温柔之人,那人身穿黑色长衣,头发半散,后面跟着两个仆从。
谢庭将那人迎进来,拴上门后俯身拜礼:“皇太孙殿下深夜前来是有什么要事要交代给微臣吗?”
“本宫想让你去查一件事情。”元昼走进屋中,示意两个侍从等候在外面,他有话要单独跟谢庭说。
“不必拘谨,你先坐吧。”元昼坐在椅子上,刚好看到那份趣闻异事,便拿起来细看,看到中缝时倒笑了:“谢大人,你说巧不巧,本宫想让你查的就是这件事情。”
“你若是查的好,本宫许你加官进爵黄金千两。”
谢庭听了这话,不为所动,但还是依照礼节道谢。
元昼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你不稀罕?”
“微臣稀罕的打紧。”
但是那副神情却是让人看不出半分稀罕的打紧的意思来。
“不知道谢大人这里是否有茶给本宫喝两口?”
谢庭拿了一个白瓷壶过来,下了新茶,给元昼倒在茶碗里。谢庭屋子里面黑,元昼接过茶就喝了两口,不曾想让里面的大茶杆子塞了牙。元昼试着用舌尖舔了舔,实在是没有办法弄出来,只好干笑了两声:“谢大人这茶,味道甚浓,实在是……”
谢庭低眉顺眼像个小媳妇一般道:“大叶茶,五文钱一大包,是臣那边的家乡特产,殿下若是喜欢……”
“不用了不用了。”元昼慌忙拒绝:“谢大人实在是两袖清风,本宫受不起……”
元昼还要张嘴劝说谢庭,谢庭已经开口:“殿下不必再劝,这件事情微臣答应了,只是微臣自己去只怕是做不好这件事情。”
元昼点点头:“那是自然。”
“这并不是分内之事,且这一趟去路上极为凶险,谢大人有什么想问本宫讨要的吗?”
谢庭摇摇头:“没有了。”
元昼起身:“那这件事情就先留着,等谢大人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问本宫讨要吧。”
等谢庭回过神来的时候,元昼已经准备离开。
谢庭追到院子里面道:“殿下,微臣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当不应当说。”
元昼笑道:“就算是我不让你说,你也一定会说的。”
“是。”谢庭大方落落承认:“若是有机会,还请殿下放了徐将军吧,徐将军本该是鹰,不应该被困在金丝笼里。”
“你说的事情本宫会考虑,但是做不做那便是本宫的事情了。”元昼眨眨眼睛,竟有了元鸣三份淘气:“本宫先谢谢谢大人了。只是路上小心,万分珍重。”
行程定在两日后,谢庭特意在前一天去了雅园,雅园里面竟然有了他在梦中看到的那份光景。
元鸣的后院里静悄悄的,除了洒水修草的大爷,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
他一转身,看到的是一个小侍女在后面悄悄看他,而后又消失不见。
谢庭看着怀中沉睡的元鸣,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他跟元鸣说的只是回家探亲一趟,若是实话跟元鸣说了,他只怕是又要不放心,又要吵着闹着跟着,这一路上艰苦,只怕是他受不得这种苦楚。
元昼从自己亲卫里面调出七八个人一路上跟着谢庭。
谢庭带着人坐马车到了京郊之后一路换上快马往事发地赶去。
途中遇见几辆囚车浩浩荡荡从别处拉来,谢庭侧身避让:“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