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房门口,元鸣放下谢庭靠在门框上:“谢庭兄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那我就先去找地方睡去了。”
谢庭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开口道:“进来吧,咱们两个都是男儿,不必如此忌讳。”
“可是,可是我是断袖啊,谢庭兄,你忘了吗,人家是断袖。”元鸣做出扭扭捏捏之态,娇羞无限。
谢庭进去:“爱进不进!”
等走到屋子里却又犯了难,自己这么一出门,脚上脏的很,床是上不得了,只能别扭的坐在椅子上,想要熬过这一宿去。
元鸣本想摔袖子潇洒离开,但是看到谢庭那副别别扭扭的模样又觉得好笑,走进屋子里面伸手从床下拖出一个铜盆,又从一个广口大肚子的瓷壶里面倒出凉开水,端到谢庭面前:“水凉,但是这么晚也烧不得热水来,你就这样洗吧,洗完了好到床上睡去。”
谢庭道谢,刚想弯腰,却看着元鸣蹲下挽起袖子拽着他两只脚放到盆中。
谢庭往回抽脚,没有抽动:“小侯爷,你放开我自己来就好。”
元鸣蹲着唠唠叨叨:“你说说你都快二十二岁的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你还好意思说我跟小孩一样。洗完脚就睡觉吧。还好你明天不用上职,不然你就等着吧。”
“等着带着两个黑眼圈去让人家笑话你。”
元鸣抽出一条巾子包在谢庭脚上,将他脚放在椅子上,端着铜盆将铜盆放在房门外就要离开。
“小侯爷你且等等。”
元鸣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往外走。
谢庭伸长了脖子喊道:“你且等等。”
元鸣抚着前面两缕长发:“怎么,谢庭兄是舍不得我走吗?”
“放屁!我才没有舍不得。”谢庭扭过脸去:“这是你的屋子,要走也应该是我走。”
元鸣苦笑:“你这个性格也太过别扭了,欢喜就是欢喜,不欢喜就是不欢喜。你脸上明明写着很想让我留下来。”
谢庭起身蹦着穿鞋,又将衣服穿好:“天色已晚,谢某人在这里也是打扰了,小侯爷自行休息,谢某先走了。”
这次元鸣没有挽留,他亲眼盯着谢庭出了府门,确定周围没有了其他人,才又折回来往后院走去。
每走一步,身后花朵怒放,果树几乎被果子压弯了腰,荷花池中翻腾起几个气泡。
那些躲在紫藤花中的鸾鸟伸出脑袋来细声鸣叫。
元鸣满脸阴沉看着站在他身前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