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笑道:“一点也不错,只要编入末将统领的军队,军中一均由末将说了算,这是大将军定下的规矩,若是黄将军不信,可以去问问大将军。”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冲天大将军令牌”。
黄刚瞧了瞧在火光中金光闪闪的令牌,不由咬了咬牙道:“简直荒谬,本将军从未听说过,而且……”
他顿了一顿,目光闪动道:“本将军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得了大将军令牌,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自然知道方承天所说属实,只不过为了达成他当下的目的,他只能装着不知了。
这时,左忠义从旁边的营帐中走了出来,朝黄刚抱了抱拳,笑问道:“黄将军,难道得了大将军令牌,不能为所欲为吗?”
这左忠义乃杨一凡的人,与黄刚素来不合,刚才他藏在营帐中,早将黄刚与方将军的话全听在耳中,如今黄刚与方承天的矛盾越来越大,他赶紧站了出来,帮着方承天说话。
黄刚瞥了左忠义一眼,冷冷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左忠义微笑道:“黄将军好不威风,竟连话都不让部下说了,不知道这是哪条军法规定的呀?”
说着,他脸上的微笑变成咧嘴笑:“何况,末将并不是你的部下,喊你一声将军,那是尊重你……”
黄刚铁青着脸,手已缓缓触及刀柄。
左忠义一见,顿时收起笑容,双眼一眯,道:“怎么?黄将军说不过便想动手吗?!不过……”
他微微一顿,正色道:“除非你今日有把握将骁骑营所有人杀光,否则今天的事必定传到大将军那里,想必你也该知道,见冲天大将军令牌,相当于大将军亲临,就算犯了谋反之罪,也须得到大将军首肯,否则不管你什么原因,若杀了手持令牌的人……哼!”
左忠义未说完的话,黄刚自然清楚得很,谁若杀了手持令牌的人,连死都会变成一种奢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生生忍住了心底的怒气,与方承天打起了嘴仗,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将方承天绑了,先杖责几十军棍再说。
方承天未曾想到左忠义竟如此不给黄刚面子,本来隐隐有些担心,不过当他瞧着黄刚虽然脸色难看,却缓缓松开了握刀的手,不由松了口气,暗叹那冲天大将军令牌竟然如此厉害。
黄刚瞟了左忠义一眼,又瞧了瞧方承天,忽然轻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他本想使些手段,将那暗藏唐军奸细的污名,强加到方承天军中,却不想败在了一块冲天大将军令牌上。
黄刚大军早已被浓雾淹没,方承天的目光仍然盯着黄刚离去的方向,一脸的凝重。
“你怎么了?”这时,一个冷漠中充满关切的声音,在方承天耳边响了起来。
方承天扭头一看,却不是一军戎衣的南依霜,又是谁呢?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在想那告密之人,到底是不是黄刚!”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南依霜声音变得冰冷无比,似乎对那黄刚十分不满。
方承天笑了笑,叹道:“罢了,不想了!我们也回去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