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谢澄安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他不需要靠卖草药度日了,所以只在缺少的时候才上山采。迅速又细致地做完杂活儿,谢澄安就赶紧让梁大夫,带着他读医书,吃完午饭就赶紧回家,读一下午别的书。确定萧明允在捣鼓箱子,顾不上他,谢澄安就躲在卧房里读,他要偷偷地努力,然后惊艳萧明允。谢澄安:“关关什么什么,在河之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女,君子好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还有这么多字不认识啊,吉祥你知道吗?”吉祥:“这好像是一首爱情诗。”谢澄安:……谢澄安:“我要的是正经书,就是他们科考的时候,会考的那种书,你怎么给我买一本爱情诗?”吉祥:“这是诗经,大公子和二公子他们小时候都读这个。”好吧。谢澄安:“参差什么菜,左右流之,什么什么什么女,什么什么求之,求之不得,什么什么思服……”完全读不下去啊,谢澄安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好的偷偷努力,然后惊艳萧明允呢。萧明允仗着胳膊长,一左一右地往桌子上一撑,就把谢澄安锁在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吉祥抱着小黑球就出去打扫院子去了,这里不是他们能待的地方了。萧明允:“怎么想起看这个了?”吓得谢澄安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还好被萧明允及时地捞住。谢澄安清了清嗓子:“就是闲的。”萧明允:“那,尊敬的郎君大人,您需要有人为您研墨吗?”谢澄安:“有劳了。”萧明允:“雎鸠是一种水鸟,关关是形容它的叫声……安郎。”谢澄安:“嗯?”萧明允把谢澄安抱在腿上,两条胳膊把人一搂:“我怀念的不是京城,而是小时候。”“小时候,一起玩的就是好朋友,不一起玩的就不是,生气了就吵一架,明天再叫上一起玩,就算和好。”“长大以后却不能如此简单了,就连喜怒哀乐都不能随心的表达,就算能回到京城,也回不去小时候了。”“我根本没有想着回去,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不用为了我,去改变什么。”他认识谢澄安的时候,谢澄安就是如此,喜欢上谢澄安的时候,谢澄安也是如此,他永远不会因为谢澄安没有改变自己,而不喜欢。谢澄安:……不回京城,还有以前认识的那么多人呢,关系好的不能丢面儿,关系差的更不能。偏要让他们看到,萧明允不论在哪方面都过得棒极了。谢澄安从萧明允的身上顾涌了下去,说:“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而已,谁说是为了你了?赶紧告诉我这是什么女?”萧明允的嘴角就扬了起来,他在谢澄安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窈窕小郎君。”谢澄安:“认真点!”繁华州府的繁华地段,一间带着院子的门面,价值两千两到三千两之间,一年就能收回成本,是李秉文和萧明允都没有想到的。干劲十足的李秉文,亲自来给萧明允送他的分红了,核算需要不少时日,所以是每年的三月,分上一年的利润。经常东南西北地跑,李秉文瘦了不少,精神头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好了很多,眼睛里面都有光了,他又给萧明允带了满满三车。给梁大夫的汾酒,给萧远之的西湖龙井,还有给萧明允的笔墨纸砚。萧明允的话本是书局收入来源的一大半,每一张纸,每一滴墨,都将成为进入李秉文口袋里的银子。萧明允的手写版更是只有一本,李秉文是要私藏的,所以必须用最好的纸和最好的墨。萧明允让李秉文给他带一些新鲜玩意儿,但是李秉文看啥都不新鲜。好在他了解各地的风俗,便带了一些南方不常见的零食,来自蒙古的奶贝和牛肉干,还有沿海地区的海货。萧明允尝了个奶贝,确定味道还不错,才喂了谢澄安一个,多吃奶,长身体。李秉文:“我大哥呢?”萧明允:“带孩子呢。”李秉文:“他有孩子了?!”萧明允:“学生啊。”李秉文一脸委屈:“吓死人不偿命啊。”萧·警铃大作·明允:“李秉文你想干嘛?!我哥有没有孩子你慌什么?!”李秉文用扇子挡着半张脸,小小声地说:“丞相家的三姑娘一直惦记着大将军呢。”他把人带过来了,要是萧思谦已经娶妻,那不是修罗场?生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婚姻常常离不开利益,所有的达官显贵,只要有嫡出女儿的,都想把自己的嫡女许配给萧思谦,包括曲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