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得感情的小·天爷·黑球白眼一翻:“活该,早就跟你说了不行的。”缝好伤口,梁大夫的工作就结束了,但是危险并没有。接下来的三天,要格外地关注伤口,伤口要保持通风、干燥,一天要换三次药,避免感染。接骨的过程很顺利,梁大夫的心情很好,他难得地跟萧远之喝起了茶,甚至愿意留下来吃个午饭。时间还早,萧母先去看了看萧思谦,并帮他更换了上衣。一家人都很开心,只有谢澄安的心怦怦跳:“吉祥,明允呢?”不是一直等在外面吗?吉祥笑嘻嘻的说:“那边烧了水,二公子去拎水了,好洗衣裳和床单。”一般这种活儿,萧明允都不愿意干,都是吩咐吉祥的,今儿怎么了?谢澄安偷偷地给吉祥比了个走的手势。谢澄安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有一滩擦得不是很干净的血,帕子还捏在萧明允的手里。而萧明允呢,他面色苍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眼看着就要倒。谢澄安整个汗毛乍起:“明允?”吉祥:“二公子!”萧明允摇了摇头,说:“大哥怎么样了?”谢澄安连忙把萧明允扶到床上:“很顺利,你呢?”看萧明允欲言又止的,谢澄安便把吉祥打发走了:“吉祥,你去跟我娘说,我休息一会儿就过去,别提这边的事。”吉祥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筋不像骨,骨骼可以再生,血肉也可以再生,但是筋在断裂以后,是无法自行生长的。断面在一次又一次的颠簸中越离越远,再也无法牵动骨骼做出任何动作,所以筋断了,手就废了。精神力可以顺势而为,可以加快动植物的生长,加快伤口的愈合,可以将灰尘清理干净,将水加热或者冷却,可以为常理之可为。但是行逆天之事,就一定会付出代价,比如将断裂的手筋接上。萧明允笑了笑,他故作轻松道:“虽然过程费力了些,但是我把大哥的手、”谢澄安伏在萧明允的膝头,打断了萧明允,他摇了摇头,说:“疼。”眼泪把萧明允的裤子都浸湿了,他果然没有猜错。萧明允:“不疼,就像是跑得太快了,胸腔有些承受不住,喉咙有一些干,心在怦怦跳,手脚有些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碍事的。”真的是这样吗?这个世界上只有萧明允一个人知道,但是说得越详细,可信度确实就越高。想摸一摸谢澄安的头,却发现一用力,右手就像撕裂一般的疼痛,萧明允的冷汗冒了一身。行逆天之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在接筋的过程中,他的右手没有感觉到一丝异样,难道是会延迟?那他的手……小天爷:“是你哥的手筋刚被挑断的时候的痛感,他疼了几天,你就要疼几天。”不仅如此,每行一件逆天之事,所消耗的生机,都要从萧明允自己的命数上扣。疼不要紧,废不了就行,萧·放心了·明允睁着一双乖巧狗狗眼,对谢澄安说:“要亲亲。”谢澄安实在笑不出来,他噘着嘴,在萧明允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就像被逼着跟大人亲亲的小孩,委屈得不行行,把萧明允都逗笑了。谢澄安喂萧明允喝了一些水,又给他把了把脉,却没有看出什么来,他清理着地上的血迹,心想,吐了血,应该需要补一补吧。谢澄安:“我给你做好吃的。”萧明允:“嗯。”谢澄安很利落地宰了只鸡,炖成营养却不油腻的汤,萧明允一碗,萧思谦一碗。叫吉祥看着萧明允,梁大夫还没有走,谢澄安得和萧母一起招待,正要去帮萧母做饭,谢澄安却突然被萧思谦叫住了。萧思谦:“澄安,明允呢?”谢澄安:“他……他有点感冒,怕过了病气,这几天就不过来了。”萧思谦:“他喜欢吃金丝烧麦。”总觉得他们很高大,很强壮,如今同样面色苍白,一碰就碎的模样,却微笑着,这么一看,兄弟两个真像。谢澄安:“金丝烧麦?”他知道烧麦,却不知道金丝。萧思谦:“跟猪肉烧麦一样,只是在收口处,放了蛋皮切成的细丝。”天眼可以看到县里的集市,也可以看到谁家的肉新鲜,吉祥三天两头去县里买肉,萧明允指定摊位的那种。家里正好有猪肉,一会儿就给萧明允做,哦,还有大哥。左手的手腕被麻绳勒出了道道红痕,右手却没有,接骨的时候,萧思谦就感觉到了,血肉新生的那种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