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量不同主要是因为田地有好有坏,不可能是不同的品种,至于野猪为什么只吃那几块,应该只是凑巧了。”郑福来(郑丰礼的爹):“它们年年都从这个方向下山,怎的今年不会了?野猪知道哪条路最好走,它们可不听人的指挥,瞎猫碰着死耗子,就以为自己能当师傅了。”旅行固然欢乐,但是回到这四面环山之地才发现,原来生活一直没有改变。谢澄安睁着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说:“吉祥,你知道进山的路是怎么来的吗?”吉祥:“怎么来的呢?”谢澄安:“别的我不知道,不过,听这位郑叔叔的意思,咱们村这条上山的路呀,是野猪年复一年踩出来的。”众人:……是一辈一辈的三家村人踩出来的。吉祥假装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次的猪群是七头,七头野猪,一猪踩四脚,很快就能踩出一条路来。”众人:……刚才说话的是七个吧,嗯,是七个。萧明允:……这俩人一唱一和地干嘛呢。萧明允叫吉祥把谢澄安送回去,谢澄安小嘴一噘,就得到了一个摸头。萧明允:“又不确定野猪会在什么时候来,我在这儿守着,你先回去。”“叫吉祥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送师父的准备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放心吧,等着吃肉。”吉祥还没有拜见过萧父和萧母,这种事情拖不得,谢澄安便带着吉祥回去了。新房盖好之前,他们都没有二人世界了,谢澄安叹气,吉祥得在他们的房间里打地铺。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哪怕一天只打一头,分十几天把野猪打完呢。他家的田地又不在那儿,萧明允自顾自地走了,还不用跟别人分钱,张铁牛和冯竹子却跟了过来。萧明允:“人多尚能震慑野猪,三个肯定不行,若是情况不妙,我可以保全自身,却无法保证你二位的安全。”张铁牛和冯竹子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去的半个月里,他们的战术是这样的,为了节省人力,大部队就留守在原地,另外派上两三个人,轮换着沿着田边巡逻,野猪总共出现过五次。每次都是听到动静以后,大部队才往那边赶,野猪确实没有在布置好陷阱的地方出现过。他们两个不擅长打猎,也不会功夫,正面对上野猪,确实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他们正纠结呢,萧汉英张旺儿夫夫、魏庭风魏多田父子、魏河风的儿子魏知田,还有萧家的两位叔叔,和张铁牛的几个朋友,都拿着铁锹跟了过来。“我们过去。”萧明允默默地叹气,帮忙是要分钱的。萧明允打猪队大获全胜守在哪里其实没有区别,谁都不知道野猪会从哪个方向下山,把人分散开又太危险了。众人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守在了野猪最有可能出现的缓坡,但是连续半个月了,它们都没有从那走。也有人着急,但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只能听从集体,在听到动静以后赶过去。今年的野猪或许跟往年的不是同一群?还是这片稻田的主人换了别的品种?本能使然,在不愁吃的情况下,它们更愿意选择自己喜欢的口味。最暗暗不过腊月,最亮亮不过八月,八月的夜晚在一年中最亮,尤其是接近中秋,人们在月光下看清东西,毫不费力。但是野猪的视力很差,光线好也不能让它们看得更远、更清晰,萧明允和张铁牛一众,在较远的地方开始挖陷阱。不必挖得太深,太深的话,若是有倒霉蛋掉进去,往出抬也很费力。野猪很难摔死,所以他们打算扎,胳膊粗的树枝削尖了一头,钉在陷阱里面,固定好以后,再把露出来的另一头削尖。考虑到野猪出色的耐力,萧明允吩咐他们在尖端上,各开了三处凹槽。挖坑的,削木头的,钉木头的,分工合作,误伤了友军就不值当了。三个陷阱,六个桩子,他们的目的是清剿这群野猪,而不是赶走,所以不必燃火把。萧汉英和张旺儿会使弓,所以埋伏在陷阱的南北两侧,另有三个人扔石块,负责把野猪往陷阱里面赶。为了掩盖气味,他们的身上还糊了泥巴,他们的位置距离田地较远,旁边有树,若情况不妙,还可以往树上爬。有人觉得往身上糊泥巴,会影响动作的灵敏度,但是野猪的嗅觉十分发达,它们闻见人味,可能就不来了。不解决了这群野猪,直到稻子收完,他们都不能睡个好觉,所以他们还是糊了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