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允:“二婶,正好顺路,我们把正洋送回去,省的他跑了。”他才没有兴趣,给某些人演大戏呢,时候不早了,不能耽误小郎君睡觉。萧二婶的腰板一下就直了,也是,都姓萧,哪儿有那么大的仇气。他们人生地不熟的,真有了事,还不是指着萧家照应?萧二婶理了理衣裳,扶了扶头发,气势首先不能输。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郑丰年嗤了一嗓子,原来,还是不敢和家族来硬的,真是没劲。谢·夹子音·澄安笑笑地跑了过来,说:“丰年哥哥,你别担心萧正洋了,我们把他送回去,你也赶紧回去吧,晚了、嫂子该担心了。”萧明允:咳,好好说话别撒娇。谢澄安:在郑丰年面前,还是让他保持一下人畜无害的印象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郑丰年:“没事儿去找丰收玩。”谢澄安:“嗯!”郑丰收的娘,很不喜欢谢澄安,她察觉到了郑丰收对谢澄安的心思。郑丰年却对谢澄安很友好,说不上关照吧,但是从来没有为难过。萧明允却又阴暗了,郑丰年要是敢撮合小郎君和郑丰收,那他就把他的老婆送到张文通的床上。对“人贩子”的公开审判,终于结束了,萧明允赶着驴车走在前头,萧二婶和萧二叔走在后头。为了找萧正洋,他们跑遍了整个三家村,如今一放松,真得走不动了。萧明允说时间不早了,他们先走,边走边给萧正洋松绳,萧二婶和萧二叔说好。天色很暗,又没有人靠近驴车,所以没有人看到奄奄一息的萧正洋。他的肋骨断了三根,没法动弹,别人都以为是他折腾得太欢,所以被绑得紧,毕竟其他三个人都没事,还能自己走回家,可是萧正洋快被熏死了。眼看着距离差不多了,谢澄安便用两根手指,把那块不确定是擦什么的布,从萧正洋的嘴里拽了出来,胳膊伸得直直的。谢澄安:“怎么办?”刚好是个团,萧明允用两根手指捏了过来,想都没想,啪的一声扔进了河里,像青蛙跳进河里的声音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萧明允用萧正洋的衣裳把手擦干净,正要示意谢澄安也擦一擦,却发现谢澄安刚才擦过。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干坏事也太刺激了吧,萧明允用剩下的菊花茶,把萧正洋泼醒了。小·满脸黑线·天爷:……幸好这个世界上没有雷劫,不然,就凭着往别人脸上泼水这点,都该多劈一道。三家村青少年搏击大赛当一个人仰面朝天,躺在平板车上,走在静谧的、左拐右拐的乡村小路上,他根本辨不清楚方向。当夜色沉沉,绑了他的人面带着微笑,眯着眼,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胸腔里的疼痛阻止了萧正洋的挣扎,除了车轮的吱呀声,空气里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呃,什么味,萧正洋哇的一声就吐了。动作的幅度不能太大,所以他吐在了他的脑袋旁边,村里的路没有那么平,驴车不停地晃,不停地晃,萧正洋心死如灰,如果能活下来,他就去当和尚。谢澄安和萧明允不约而同地跳了下车,坐了一路,走一走还挺舒服的。木质的大门被打开,浓重的夜色给那声吱呀添足了恐怖的色彩,废弃的老房子,满屋的蜘蛛网,长舌头的吊死鬼……那么一大群人呢?他爹娘呢?他们根本没回三家村!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只干了这一回他发誓!又没得手!吓得萧正洋冷汗直冒:“你们不能、”话没说完就被倒下了车,倒在了他家的院子里。萧明允从晾衣杆上扯了块布,刚把驴车擦干净,萧二婶和萧二叔就进了门。萧明允:“二婶,正洋好像晕车,走了两步就吐了,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腿软的站不起来,不知道摔着没有,时间不早了,你们看着他,我们就先回去了。”又累又饿又渴又恶心又疼,萧正洋心死如灰,一句话都不想说,于是他嘴臭归因于吐了,肋骨断了归因于摔了。小破院距离三家村大部分人居住的地方很远,两人摘了把芦苇,在河边把车洗干净,才慢慢地回到家,恶作剧成功是什么感觉,他们现在就是什么感觉。明月高悬,风中带着月季花香,萧明允以为谢澄安是差点被熊拍到,有些惊着,所以才睡不踏实。其实谢澄安是怕萧明允偷偷地早起,睡上一会儿,他就想确定一下萧明允起没起,所以夜里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