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二十六两时,一个震惊一个心虚,说会影响郑丰收科考时,一个内里惊慌、表面镇定,一个事不关己、试图回避,连谁让坐,谁让茶,什么时候让坐,什么时候让茶,都被谢澄安说中了。真是深山出凤凰,他家小郎君若出身将门侯府,可以识字念书,将来做军师、谋士、言官,都绰绰有余,可惜……萧远之心念一转,非也非也,若出身将门侯府,一着不慎就会毁在皇家的明争暗夺之中,如此就很好,如此就很好。萧远之揽着谢澄安的肩膀,像任何一位以儿子为傲的父亲那样:“跑这么急做什么,凉气都吸到肚子里了。”啊、那个、对不起,谢澄安把欢喜重新写在眼里:“明允醒了!”萧远之眼睛一亮,哎呦了一声,赶紧往家跑去:“小畜生还知道醒?!一天天的睡着多舒服,啊?这么快,才三个月就醒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谢澄安:……昏迷了三个月、好不容易清醒的人该是什么待遇?来,时间往回倒。萧思谦用没受伤的左手揉了揉萧明允的脑袋瓜,像小时候那样。萧思谦:“澄安是爹娘为你明媒正娶的郎君,”简单介绍谢澄安的基本情况,此处省略五十字。“若不是澄安把份子钱要回来,咱家真的要喝西北风了,二婶子趁乱偷鱼,也是澄安拦下的。”“天寒地冻的,澄安天天往山里跑,就是为了多采些药,其中的辛苦,我不说你也应当知道,挣下钱舍不得给自己花,全都贴补家里了,墙都是人家砌的。”萧明允作证,他哥以前真的是个一针见血的人,难道是给小孩子讲故事讲的,说重点之前,先进行一大篇铺垫?萧思谦:“明允,澄安对咱们有恩,这个家是澄安撑起来的,你、”叫萧明允这辈子别有旁的心思,踏踏实实跟谢澄安过日子?谢澄安对他们是有恩,人也非常非常好,但这并不能保证萧明允一定会对他动心。萧明允是个独立的人,他有自己的情感,若因为恩情就把两个人强行捆绑一辈子,幸福吗?还是煎熬?若萧明允只做表面功夫,纳个小妾什么的,不是更对不起谢澄安?萧明允没醒时,萧父萧母把谢澄安当儿子,萧思谦把谢澄安当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如今萧明允醒了……小天爷:“你哥根本不想你醒诶,你还是跟我去做任务、”萧明允:“闭嘴。”这种时候打什么岔?没点眼色。眼色?深棕?浅灰?幽绿?血红?它连眼睛都没有,才不会有眼色。小没眼色:“小郎君一点也不喜欢你!搭伙过日子懂吗?跟谁都一样的那种!跟他白头到老的人根本不是你!”赶紧自闭。苍天绝不认输。萧气死了:……小郎君对他那么好、对他家人也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喜欢他?这人就是见不得他好,故意的!萧明允一口恶气堵在心头没处发,决定第一个就练屏蔽术。夫夫关系不同于父母兄弟朋友任何一种,两个人若是没感情,心都是灰的。盲婚哑嫁比比皆是,但萧思谦做不到用这件事绑架萧明允,但谢澄安对他们有恩。再但是这份恩情不应该由萧明允一个人承担,他们一家都有份,所以更不能要求萧明允用一辈子来还,但谢澄安对他们有恩。萧思谦就是三观太正,所以经常陷入这种死胡同,好在萧明允知道他哥为什么欲言又止:“哥,我知道,我会一心一意地和澄安过日子,绝不会负他。”萧思谦心里那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迷局豁然开朗:“好,懂事了。”萧明允刚想说他不是因为懂事,他是真的喜欢谢澄安,还没说出口,萧母便唤着我的儿啊我的儿、进了门。母亲的眼泪太有感染力了,萧明允扑通一跪:“儿子不孝,让娘担心了。”萧母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又捏了捏儿子的胳膊,二个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萧母:“见过澄安了?”萧明允一下就笑了:“见过了。”萧母:“澄安是爹娘为你明媒正娶的郎君,很是乖巧懂事,小时候跟着爹娘逃难到这里的……”谢澄安悲惨童年两千字:“但他很有上进心,从十岁起就跟着梁大夫学医,从来不喊苦不喊累……”谢澄安勤奋刻苦三千字:“而且十分善良……”等等优秀质量一万字:“是个人都敢欺负我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是澄安摆平的!”为萧家所做的贡献三万字:“我不管,反正你这辈子不能动旁的心思,踏踏实实和澄安过日子,你要是敢对不起他,我第一个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