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拿眼风去觑秦陆白,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倒像是有意想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似的。
秦陆白却被逼急了,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竟迎面对着门外的朗朗晴日,竖起三根指头就要发誓:“我秦陆白在天起誓,此生都不会背叛阎幼僖,不管她将来做什么都好,不管对不对,我都一定站在她的前边替她遮风挡雨。倘若此言有悔,就让我天诛地灭,不得好……”
幼僖吓了一跳,赶忙扑过来捂他的嘴:“大清早的你在说什么胡话?满嘴不着调,也没个忌讳!”
秦陆白拉下她的手,心里禁不住一阵欢喜:“谁让你不信我的话,我就只有当着你的面给你起一个誓,这样才好叫你相信啊。”
幼僖忿忿地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气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不肯理他。
本来以为只是开玩笑,谁知道他竟然这样当真,还当着人面说这些胡话,开口闭口的就是诅咒,真是气死人了。
秦陆白权当她是不忍心听自己发这样诅咒自己的誓言,当下心里头还有些高兴,弯下腰,将脑袋凑到她耳边,继续逗她:“或者,其实我应该去你家祠堂里,当着阎家先祖的面发誓,这样才能叫你相信我,也能体现我的真心。”
“你!”
幼僖气极转身,不料想他竟离自己这么近,一转过身来,两张脸几乎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扑撒在彼此的面上,将一张娇颜熏得如桃色一般绚烂。
幼僖心跳如擂鼓,那些斥责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已经被尽数堵在了喉咙中。
她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人,似乎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会儿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
其实说起来秦陆白生得并不差,甚至丰神俊朗,仪表堂堂,然而所有的光辉都被国公之子的身份给掩盖住了,若要细论起来,便是与云舒相较也是不遑多让。
“咳咳!”
一声咳嗽从门外传来,幼僖浑像是被惊吓着的小鸟,纤弱的身子一抖,赶忙退了两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秦陆白也只是站直了身体,局促着摸了摸鼻尖,倒显得镇定一些。
七叔不知道来了多久,此刻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青时青月两个丫头在门外,扒着门框朝里头探头探脑,而后相视一笑,也跟了进来。
七叔自进来后,目光便在二人身上打量,直至站定,才拱手朝秦陆白一揖:“二公子。”
秦陆白赶忙客气的回了一揖,七叔是阎家的老人,纵使他身份尊贵,也得看在幼僖的份上礼让一二。
七叔笑了笑,倒没就着刚才的事情说什么,转而对着幼僖道:“姑娘,早饭已经备好了,姑娘快去偏厅用早饭吧,不然一会儿该来不及出门了。”
方才的事情也不知七叔看去了多少,幼僖吃不准,又觉得颇窘迫,见七叔给了台阶,便顺势而下。
“不知道二公子用了早饭没有,如果没用,不如也去偏厅吃一些吧。”七叔又道。
秦陆白:“好……”
“他不吃!”幼僖回过头,狠狠瞪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