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坐在病床前,右手被缠满白色的纱布,在她的手腕处,一抹红色血迹若隐若现。
病房的安静,在十分钟之前,被打破。
大头,景军,猴子,铁牛等几位穆山县的大头目,或站或坐,在病房内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炳杰都成这样了,我要说,咱们就算了吧,哥几个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干脆远走他乡,去别处也未必活不出人样。”
大头第一个认怂。
他来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护士打听了炳杰的伤情。
双条腿的膝盖被子弹打碎,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站得起来。
没有一个健全的身体,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头靠着这个洗浴,养了不少的小姐,这些年攒了几十万块钱,他想认怂,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
虽有不甘心,毕竟穆山是他的家,他在这里有稳定的生意和固定的收入,可见到昨日还健步如飞,跟他们侃侃而谈,策划弄死孙强的炳杰,今日,却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尸体。
大头怕了,怕得很!
“孙强咱们几个凑到一起,说不能还能较量较量,现在又凭空出现个更牛逼的赵天华,咱们根本打不过,胳膊咋滴也掰不过大腿呀。”景军附和道。
换作任何人,见过骡子和炳杰的惨状都出自一个人之手,心里也会打怵。
“怂什么,他赵天华不是人啊,他的车队就在咱们穆山跑运输,咱们这些坐地炮,还能让个外地来的杂碎给吓到了?干他娘的就完了!”
铁牛坐在椅子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整个椅子被他庞大的身躯,压得吱嘎作响。
“要我说,问题的根源就在孙强,赵天华为什么会办孙强,肯定是两个人有利益输送,咱们只要把孙强弄死,赵天华在孙强那里得不到想要的利益,他就不会傻到跟我们为敌。”猴子趴在窗台上,顺着窗户,将香烟丢了下去,分析道。
“孙强是你炕头的耗崽子啊,你说弄死就弄死,草,要是那么容易,还轮的到你叭叭。”
大头已经做好的打算,他不想与赵天华为敌,准备退出这场风波:“反正老子不干了,留个健全的身体,比啥都重要。”
大头的反驳,虽然直接,却也在理。
孙强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死,也不至于在穆山县横着膀子当了这些年的大哥。
尤其这回炳杰失利,孙强的防备心更强,想要弄死孙强,那就是难上加难。
“草,死大头,当初孙强让你交出百分之六十收益的时候,你张罗要弄死孙强,比谁张罗都欢,现在你怂了,你他妈的就是个怂逼!”
铁牛指着大头,眼睛瞪的溜溜圆,因为生气,鼻子一缩一缩的,满脸的横相。
大头被铁牛骂,也不服。
他怕赵天华和孙强,却不怕铁牛。
“你嚷你妈比,你要是牛逼,你就去弄死孙强,老子敬你是条汉子,你要是弄不死,就少他吗的在这个装,你是个几把。”大头破口大骂。
大头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主,铁牛的生意没有他做的大,人手没有他人多,所以,他才敢对铁牛张狂。
反抗孙强,是因为孙强的条件太苛刻。
骡子倒台后,意气风发的孙强放出狠话,穆山今后不允许有任何的江湖大哥,只能是他孙强一个。
像大头,小剑这群人,愿意归顺的,交出生意的六成净利润。
不交的,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