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遥看出她心思,也不点破,说话间边挽袖口,边说:“给我吧。”
“不用不用,大哥不用客气。”林眠婉拒,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又把花盆往怀里拢了拢。
裴院长西装革履,哪能做搬花的苦力,人家没准就是客套一下,当真的话,就贻笑大方了。
弟妹这人可真实在,裴遥垂头忍笑。
既然她不矫情,他也没必要纠结。
电梯到了。
林眠手搭着轿厢扶手,然后把花盆担在手背上。
有个支点泄力,她累得长出一口气。
裴遥摁下28层,“来接老二?搬家吗?”他听勤姨说,谢逍让收拾玫瑰
园,他猜测应该是林眠要搬过去一起住了。
挺好,早该这样。
裴遥露出姨母笑。
林眠靠着轿厢,点点头,“暂时过渡一下。”她话没说死。
敏感问题上,只表达,不表态,这是趣可培养出的习惯。
闻言,裴遥颔首,弟妹心思重,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理解理解,距离产生美嘛!”
“确实,可能还会暴露很多现实的问题。”林眠垂下眼帘。
她很喜欢和裴遥说话,他总能get到她内心的想法。
“有事找我,千万别有压力,毕竟,你有八百个心眼子!”裴遥宽她的心。
林眠手臂和眼眶同时泛酸,“谢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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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谢逍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他鼻梁高挺,架着一副金边细框的眼镜,眉心微蹙,目光冷峻淡薄,自带贵不可言的气场。
谢逍第四次看腕表。
从新图大厦到默乐医院,晚高峰堵车也不过半小时。
现在,已经过去45分钟了!
自打发现林眠开车习惯加塞,他更不敢随便给她打电话。
万一分神出事故怎么办。
谢逍左腿搭右腿,右腿换左腿,干着急。
就不该纵容她!
早知道就不心软同意让她来接了。
看表。
第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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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
谢逍欣喜抬头。
四目相对。
大哥?
他脸上一丝失落转瞬即逝,正要打招呼,只见裴遥让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