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即使位列重臣又如何?权倾朝野又如何?一个靠献媚手段走到如今的帝师,也配上她的床塌!”
顾皖卿语气蔑视:“且看着吧!本世子迟早有一日会看到宋大人自食恶果,惨烈出局的!”
宋或安并不受顾皖卿的话影响,他从前受的侮辱谩骂可比着要难听许多。
他受过云月笙最锋利的冷芒,最淬毒的冷嘲热讽,顾皖卿这些话,倒是显得有些滑稽。
男人八风不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如白杨般挺拔着背脊。
漫不经心的激怒顾皖卿:“啊?宋某若是不配的话,那世子殿下又配了吗?若真有那么一天,宋某送殿下出府前,一定会为二位送上喜结连礼的贺礼。”
他捏了捏指腹,笑得伪善,说得轻佻:“就送一颗裹挟着殿下记忆的妖丹跟西临这些年的兵马增数录如何?”
“你!”顾皖卿气极,宋或安是会刺激人的,云月笙失忆前就已经开始调查疑心西临了。
为此她甚至将顾靖远强行留在了京都,不准他返回西临,两人早就隐隐有了互相搏杀的意味。
要不是云月笙最近失忆了,说不定两方早就兵剑相向了。
虽然不知道当时云月笙为什么那么着急想除掉西临,但宋或安当时为了讨好她还是细细查验了一番。
这才发现西临这几年放在暗中的兵马财富远比向南朝汇报的要多上许多。
顾家的野心昭然若揭,也难怪前有太后,后有云月笙,都对西临忌惮不已。
云月笙从前明明不喜顾皖卿,却允许这人在自己身边蹦跶,多半是为了牵制西临。
宋或安花了不少心思才将西临的实情查验了个七八,这当中还有宋世杰里应外合的功劳。
若将这这些消息交给恢复记忆的云月笙,顾皖卿还想成婚,怕是想活着云月笙都不会允许。
毕竟在她那里,云曦琅嘱托下来的弟弟跟南朝江山更为重要许多。
顾皖卿并不知道宋或安了解多少西临的事情,宋或安明摆着威胁他,要么将云月笙留在这里,要么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这样的宋或安简直像个极度算计的疯狗,也不知云月笙当初是怎么将这只疯狗拴在自己手里乖乖听话的。
顾皖卿虽然知道云月笙手段高明,钓上的人没有不上钩的,却还是再一次为她惹事的能力感到头疼。
与虎谋皮,说得就是云月笙了,自己生生养大了一只反扑的猛虎都不自知,以至于现在深受其害。
顾皖卿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女,她似乎是累极了,睡得格外安详,连两人的吵闹声都没将她惊醒。
甚至还能依赖得蜷缩在宋或安怀里,长睫弯弯,眉眼带怜,一副无辜懵懂的奶猫模样。
他气的想骂脏话,却也只能生生忍下了这口气,拂袖而去。
西临如今的处境还不能摆在明面上来,不然一旦真正与南朝撕破脸皮彻底交恶,许多事情便无法挽回。
“慢走不送!”
大获全胜的宋或安笑着目送顾皖卿,眼底却瞬间向淬了冰一般,凉凉的看了一眼怀里沉睡的云月笙。
“我的殿下呀!你还真是混账得可以啊!”
宋或安从前只道云月笙野心勃勃,无论是驯养自己,还是交好喻城,都是为了站上高位,握紧实权。
可这一个个的真相浮出水面,云月笙接连收服了三国,又将手伸到西临,看来是真有心于一统天下了。
若是旁人做这种事情,宋或安只道是痴人说梦,可若这人是云月笙,他觉得对方完全能做得到。
毕竟云月笙的美人计确实奏效,顾皖卿那模样真是比宋或安的疯狂不差多少,看样子也是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呢!
宋或安神情有些出神,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莫名的就开始自言自语:“你为了筹谋这万载河山,可谓是手段频出,倾尽全力,若我将这些都攥在自己手里,你是不是就能永远乖乖陪着我,再也不想着抛弃我了?”
最近朝中盛传,顾家跟宋家私底下杠起来了。
一面是位极人臣的帝师大人,一面是世袭铁帽子王,两边争锋相对,明里暗里给对方使绊上手段,闹得相当难看。
而原因嘛,自然是为了长公主婚嫁一事,而作为两个男人争夺的对象,云月笙却一直闭门不出,什么态度都没有,引起的不少朝臣的非议。
宋或安虽然将流言蜚语一压再压,却也无济于事,毕竟云月笙消失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作为摄政长公主,许多臣子都忍不住要问上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