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在石松密布的丛林中肆意穿行,吹动树枝发出阵阵“呼~呼~”的声音。
风来呼啸,风过而松林重新归于寂静。
“啪!”,伴随着树枝的摇晃,时不时一撮儿积雪落在地上。
“砰砰!砰砰砰!”
一阵杂乱无章的噪音,打乱了山林中风与雪有规律的交响。
大觉峰,江逸舟正双手握斧,卖力的砍树。此时的他手中大斧毫无节奏,凌乱的砍在面前高大的石松树上。
树皮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好几天不见的大黄,正蹲坐在江逸舟背后的树干上,呆呆的看着他,口中偶尔发出一阵“唔唔”的叫声。
看着江逸舟的背影,大黄感觉他跟平时不太一样,这么大半天了,也只是自顾自的闷头砍树,几天没见的老朋友,此时一言不发。
大黄不明就里的伸手抓抓脑袋顶上的白毛。
而此时的江逸舟,双目通红,眼中浸满泪水,滴答滴答落在脚下的雪地上,散落木屑的雪面上,被滴出一个个小洞,面前的石松树成了他的宣泄对象。
一斧一斧的把自己的一腔愁情发泄在坚硬的石松树上。
自从那晚张凤杰对江逸舟说起之后,江逸舟发觉卓玲现在来大觉峰的次数少了很多。就在几天前,许久未见的卓玲来大觉峰看他,江逸舟突然发现,卓玲的头发上插着一根从未见过的发簪。
从那发簪的做工来看就不是俗品,他猜测定是俞剑休送给她的。
当下江逸舟并没有问卓玲,自卓玲走后,江逸舟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惊天巨浪。
“卓玲已经远离自己了!”这是江逸舟首先想到的,“她即将要投入俞剑休的怀抱。”
俞剑休,自己拿什么跟俞剑休相比。
论身世,人家是俞王府公子,正统的皇亲国戚,而自己呢?一个边陲小渔村的渔民之子。
论修为,俞剑休是青峰派掌门弟子,在同辈人中已属翘楚,而自己呢?只不过是内务处一杂役矣!
身世?相貌?修为?样样皆不如人家。
“卓玲,你要成为别人的小玲子了吗?”这个问题在江逸舟脑中如洪钟般时时回响着。
“啪!”,随着树身的的震动,一小堆积雪从高高的树枝上掉下,落在大黄的身前,吸引了大黄的注意力。
这时,一直为友人担忧的大黄,忽然发觉树林中多了一个人!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
“吱吱吱……吱吱吱”
大黄两脚站立起来,四肢着地,露出满口的凶牙,咧着嘴冲着老者唧叫,脑袋顶上的那撮儿白毛都竖了起来。
老者看到充满敌意的大黄,脸上略吃一惊,双眼中蓝色光芒一闪而过,定睛看了大黄一眼。
大黄像是被吓到,“唔唔”叫了两声,重新蹲坐下来,远远的望着老者。
江逸舟听到了大黄异样的怪叫,慌忙用袖袍擦拭了一下眼角。
“大黄,你叫什么?”江逸舟转过身来,向大黄问道。
这时,江逸舟发现一个素袍老者,只见老者面色白皙透红,一副神仙道骨模样,手里拿着酒坛,正悄无声息的坐在草屋前。
原来不是卓玲,江逸舟一时怔了一下。
“你…您是何人?”江逸舟回过神来了,向突然出现的老者问道。
“你又是何人?”老者举起酒坛,咽下一大口酒反问一句。
“我是青峰派内务处的弟子。”看老者气度不凡,定是修为高深的前辈,江逸舟如实答道。
“好酒啊!”老者好像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