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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陶晚盯着程鹤楼：&ldo;我想当的是你的编剧，你下部电影的编剧。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我会把我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去换这一个机会。&rdo;

陶晚汪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ldo;可你什么都不说……&rdo;

莫荇就站在门口，陶晚再无力去面对这样摒弃自尊的场景。她低下头抓紧了自己的包：&ldo;对不起，我失态了。&rdo;

飞快的速度往外走，连句&ldo;再见&rdo;都不敢说。

出了酒店，她的第一反应是坐公交去车站。但走出去几百米才突然反应过来，这种时候应该直接包车上高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大脑在思考交通方式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最便宜的那一条。就像她的大脑里时时刻刻都被&ldo;赚钱&rdo;两个字塞满了一样。

陶晚以为她已经对这种自怜自艾的情绪麻木了，但在此时还是感觉到翻涌如浪cháo般的难过。

这块是不能停车的区域，她只得又往回走，酒店门口好打车一些。

还没走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到了她的身边。

李浒的那台黑色悍马，驾驶位的窗户降下去，程鹤楼皱着眉命令她：&ldo;上车。&rdo;

陶晚别过头，继续往前走。

车缓慢地跟着她，程鹤楼的声音冷漠而不耐：&ldo;给你三秒钟考虑，一，二……&rdo;

&ldo;三。&rdo;

陶晚跑到副驾驶的位置拉门上车。

程鹤楼打着方向盘：&ldo;安全带。&rdo;

陶晚系上，将头偏向车窗，不知道脸上的热是因为生气、着急还是……羞惭。

程鹤楼的车开得很快，陶晚瞄了眼表盘，根本是在压着限速走。等上了高速，更是放飞自我，陶晚盯车窗外倒退的树盯到眼花。

漫长的路程，程鹤楼一言不发。到中途休息站的时候，陶晚问她&ldo;要不要换一下&rdo;，程鹤楼理都没理她，飞快越过休息站，根本没有要停车的意思。

快下高速的时候，陶晚收到了一条微信，陶枣发过来的：&ldo;姐，我没事。&rdo;陶晚抱着手机，将头埋在腿上，埋了很久。

车下了高速，速度降了下来，程鹤楼终于开口问她：&ldo;去哪？&rdo;

陶晚的声音有些哑：&ldo;省二医。&rdo;

程鹤楼继续当她的哑巴司机，到了医院门口停了车，没有要跟陶晚下去的意思。

陶晚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了声&ldo;谢谢&rdo;，拿起包下了车。

还能不能再见到程鹤楼，她真的不知道了。

刚进了医院的住院部，陶晚便看到了盘腿在地上坐成一排的男男女女。

他们之中，有她的大伯和大伯母，还有大伯家邻居的傻儿子，镇里的无业游民混混团伙。

他们是来催债的，说好的下月初还的钱，现在就要拿到手。

陶晚一出现，原本寂静的一群人突然炸了锅，大伯母一声哀嚎接一声，就像老家哭坟时的架势。

大伯站起身朝她奔过来，一旁的医院保安上前拦住了他。

&ldo;你跑！&rdo;大伯指着陶晚，目呲欲裂，&ldo;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你个白眼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把给儿子买房的钱都借给你看病了，你居然准备跑路！你有没有良心！&rdo;

陶晚歉意地对保安笑笑，示意他可以放开这个看起来十分激动的男人了。

保安眉头皱得很重：&ldo;你们自己家里的事情，要闹回家去闹，在医院闹显什么本事！&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rdo;陶晚站在了大伯面前，&ldo;我没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我们出去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