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还有很多想说的。
面对这样一座冰山,却很难继续开口。
老太太都住进医院了,他们自然没回老宅,傅时宴让司机开车回了别墅。
折腾到现在已凌晨两点多,傅时宴脱下外套准备去浴室,宋挽突然叫住他。
“我可以问你点事?”
傅时宴看向她,眸子深邃看不出情绪。
“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和白芷去了哪里。奶奶出事的时候,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宋挽问出心中疑惑。
她希望能听到他合理的解释。
哪知傅时宴只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无可奉告。”
宋挽:“?”
说完,他进了浴室关上门。
听到花洒的声音,宋挽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怀疑自己是否对他要求太高。
可作为妻子,询问这些日常显然一点也不过分。
她甚至还想问傅时宴打算怎么处置白芷,不过显然没必要问下去,他看起来很气,不知是不是在气白芷对他的背叛。
在他心里,白芷大抵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宋挽其实很感激傅时宴能在自己遇到麻烦时出手,也真的受不了他这不把她当回事的冷漠态度。
也对,他说过会维护自己,只是出于一个丈夫的职责所在。
毕竟她要是被扣上谋害老太太的罪名,他名声也会受损。
她苦笑。
所以,自己究竟还在奢求什么?
傅时宴将水流开到最大。
冰冷的水如密不透风的雨幕兜头而下,有种窒息的错觉。
从医院出来后,他沉入了某种情绪中难以自拔。
仿佛溺水的人陷入水底,只知挣扎,只想拼命呼吸,无法再去理会任何人,也无法再去介入任何事。
消毒水混合着血液的味道,那么沉重,仍萦绕在鼻息。
像是无论用什么都无法冲刷,无法遮掩。
他恨那种气味。
他恨死亡。
在这世上,死亡是他傅时宴唯一无法打败的东西。
翌日。
天没亮,傅时宴听到房间有动静,睁开眼就见宋挽在收拾衣物。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