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的话打破眼下的僵局,引得孙江月极为不满。
她快步上前拉了拉傅时宴的手,小声呵斥:“奶奶那么疼你,这种话你能说出口吗!”
刚才训斥宋挽的时候,她巴不得整个医院的人都听到,现在和自己儿子说话,又生怕他被旁人斥责不孝。
傅时宴微皱着眉头,说了句公道话。
“奶奶平日住在别院,从没告诉过我们病情,挽挽进屋看到她拧不开药瓶于是帮忙,这合情合理。换我也会这样,犯不着揪住不放。”
宋挽愣在原地。
鼻尖的细微酸涩涌上来,以至于她眼眶微热。
她看向傅时宴,奈何视线被泪雾遮挡,已经看不清他的摸样。
孙江月说不过儿子,也不好继续怪罪儿媳。
她到底要脸,怕自己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太咄咄逼人。
白芷却道:“阿宴的话很对,不知者无罪,可刚才月姨说房间不能放降血压的药,这药又是从哪儿来的?”
话题转了回来,孙江月狐疑看向王姨。
“王姨,你一直在照顾老太太。你仔细想一想,你们这次带了降压药回来吗?”
王姨笃定摇头:“夫人,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没有带过这种药。六年前老太太也是因为误食降压药导致晕倒,老爷子早就禁止这种药进家门。”
气氛因为这番话再次严肃起来,矛头也再度直指宋挽。
就算她不知道老太太的病情,但这药是她亲手喂老太太服下是事实。
孙江月皱眉又问:“王姨,是你亲眼看到宋挽把这瓶药拿给奶奶吃的吗?”
王姨思考片刻,回答:“我没亲眼看到太太喂药,不过桌上被打开的药瓶是她从楼下拿上来的,我之前从没在老太太房间看到过这种药瓶。”
这话一出,问题就严重了。
傅时宴眉紧蹙:“挽挽,你从哪拿的那瓶药?”
如果宋挽不把话说清楚,势必会背负谋害奶奶的罪名。
罪名不该落在她身上,毕竟老太太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
宋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
“我去奶奶房间找她的时候,她拿着一瓶药打不开,我帮忙拧,发现瓶盖像是被卡住,就拿下楼准备找工具打开……”
傅时宴冷静道:“你再回想一下,你拿下楼之后,药有没有离过手。”
宋挽点头:“我当时放在客厅柜子上,然后去厨房拿了水果刀出来。”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并没有接触药瓶,那你折返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察觉药瓶有什么不一样。”
傅时宴现在是怀疑有人不小心拿错了药,老宅子的佣人都上了些年龄,有降血压的药很正常。
宋挽当时没想太多,现在心慌意乱更想不起有什么不同。
孙江月不悦表示:“阿宴,我怎么觉得你在有意包庇?这个女人可是差点害死你奶奶!”
“任何事要讲真相。奶奶最疼挽挽,她有什么必要伤害奶奶?”傅时宴反问。